他季凉月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女人,宁愿委屈自己,都舍不得伤她半分的女人,他竟敢折磨?
谁给他的胆子?
越想季凉月周身的杀气越重,他看着夜离脸色惨白,布满冷汗的模样,忽而轻笑:“便是苍耳国君,来了我大月也不敢如此叫嚣,平西王这不畏生死的胆子,着实令人钦佩。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
要剥了三小姐的脸皮是吗?
本督给你个机会,不如你就当着本督的面剥了,如何?”
被压制的面色痛苦的众人,脸色顿时又是一变,连带着看夜离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刚才夜离说出这句话时,众人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笑话,因为都知道夜离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被季凉月明明白白的点了出来,不禁后背都渗了层冷汗,随即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愤怒。
夜离这是在公然羞辱他们大月皇室吗?
他们大月是有意交好,却也没有到巴结他们的地步,至于开战就更不怕了,即便开战,也不能让人如此羞辱。
此时,但凡有点血性的朝官面色都沉了下来,不善的盯着夜离。
夜离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剧痛
无比,头痛欲裂,全身的骨骼仿佛都要被那无形的威压碾碎,却仍旧撑着最后一口气瞪着季凉月,毫不退让。
季凉月不是宝贝于妧妧吗?他还偏就娶定了!
将来,他必定将今日收到的所有屈辱,千百倍的还到他的心上人身上,让她痛不欲生。
周围的杀气越来越重,威压逼的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看着夜离此时的状态,众人丝毫不怀疑,不出一时半刻,他绝对会因为这股威压丧命。
季凉月是真的起了杀心。
“季凉月,快给朕住手!”皇上见状,连忙厉声呵斥道。
同时心里对季凉月长期的不满积蓄到了顶点,眼中隐隐浮起浅淡的戾气。
就算季凉月说的都对又怎么样?
他今日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驳斥他这个皇上的面子,谁能保证来日他不会亲手弑君,自己坐上这至尊之位?
他不愿开战的意图已经如此明显,他季凉月还几次三番想要挑起战事,究竟是打着怎样的心思?
“季凉月,朕让你立刻住手,难道你想造反不成?”想到这里,皇上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冷着说道。
同一时间,一队禁卫军持着长矛忽
然闯入,将所有人都团团围住。
森冷的长矛在夜色下泛着幽凉的冷光,带着慑人的戾气和威慑。
于妧妧看着仍旧无动于衷的季凉月,又扫了眼周围的禁卫军,这些人明显都是皇上的心腹,若是在这里起了争执,季凉月讨不到半分便宜,甚至会背上逆臣的骂名。
她心里一急,踩过打翻的桌案就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九千岁恕罪,这件事都是因为妧妧而起,还请九千岁因此君臣反目,妧妧情愿以死谢罪。”
听见于妧妧的声音,季凉月眼底汹涌到失去理智的戾气忽而凝滞了一瞬,随即犹如潮水般褪去。
他眸色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于妧妧,怕不小心伤了她,顷刻间撤去了威压。
众人只觉身上一轻,随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那股恐怖的威压终于撤去,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噗——”
承受着季凉月怒火的夜离,在威压撤去的一瞬猛地吐出口血来,咬牙切齿的瞪着季凉月,一句话都没等说出来,就昏了过去。
“王爷!”祭容惊呼一声,连忙看向皇上道:“皇上,我家王爷忽然昏倒,还请您立刻召
太医诊治,和亲之事稍后再议,您看如何?”
“准了。”皇上此刻心情也恶劣到了极点,但还是压着脾气道。
于是,两次宫宴,两次夜离都受伤离去,和亲之事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
眼看着于妧妧就要被选去和亲的于延,见到这一幕气的差点吐血,狠狠的瞪着跪在红毯上的于妧妧,恨不得立刻上去抽她两个巴掌。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女!
在夜离离开后,整个宴会厅陷入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皇上面色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的看着季凉月,而季凉月则淡定自若的饮茶,自然的仿佛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众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默契的缄默不言。
这个时候谁冲上去都是出气筒,他们这些朝臣比谁都懂大月国权利最大的两个男人,其实隔阂比谁都深。
当年皇上屠了前太子满门,九千岁作为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只怕做梦都想弑君报仇,而皇上这些年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害怕那个被极力打压成了宦官的男人,有朝一日会如当年的他一般,逼宫弑君。
皇上视季凉月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都在
刺痛,可他偏偏又拔不得。
且不说季凉月在民间的声望,若是没了季凉月这颗棋子,其他边陲虎视眈眈的邻国,顷刻间就会将大月蚕食殆尽,他一样不得好死。
而季凉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却始终没有动手。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