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摇了摇头,仿佛打定主意要跪到于延同意为止。
于妧妧见状,眼底的神色不禁又软了几分,劝道:“母亲,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这件事我有办法解决的吗?
您放心,我不会让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相信我一次好吗?”
陶氏这才稍稍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她:“你能有什么办法?”
天知道今日妧妧进宫后,她有多害怕,提心吊胆的在房间里等着,就怕下一刻便有赐婚诏书下来。
她不能拿妧妧一辈子的幸福去赌。
“母亲,这件事我已经想好怎么解决,明天宫宴之后就会有结果了,您就别担心了。”于妧妧笑了笑,看着陶氏指着自己的脸道:“更何况,父亲他们想要把我嫁出去,也要人家肯娶才行,你看我现在这个容貌,丑的快让人吃不下饭了,那平西王能看得上我吗?
要是他看不上,父亲算计再多不也是白搭么?”
陶氏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这才缓和了脸色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于妧妧的脸不满道:“我的妧妧是世上少有的美人,哪里丑了?”
于妧妧但笑不语。
折腾了一天,于妧妧精疲力竭,安抚好陶
氏之后,就赶紧回房睡了,原本以为至少能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准备入宫。
毕竟这次宫宴是在晚上举行,起早了也是干等着。
却没想到,她刚合上眼没多大一会儿,就听房门被一股大力敲响。
“砰砰砰——”
“三小姐,三小姐您醒了吗?奴婢是来伺候您洗漱的!”
“三小姐?您能给奴婢开下门吗?”
被吵醒的于妧妧一脸起床气的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外面乌漆嘛黑圆月高悬,这就叫她起来洗漱了?
有病吧!
捂上被子继续睡。
“三小姐,三小姐您快醒醒,是老爷吩咐奴婢过来给您洗漱的,您别为难奴婢好吗?”
“三小姐,奴婢知道您醒了,您快开开门。”
“三小姐”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就不信他们还敢硬闯进来不成?
于妧妧捂着被子,脑子里的想法还没等落下,就听身后猛地响起一阵巨响。
“砰——”
灰尘四溅。
丫鬟婆子一溜烟的涌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三小姐,请让奴婢们伺候您洗漱。”
于妧妧从床上坐起身,眸光幽凉的看了眼地上裂成两半的门板,语气冰冷:“谁给
你们的胆子,敢硬闯我的房间?”
“小姐恕罪,是侯爷吩咐奴婢们来给您梳妆,若是您不愿反抗,可以动用武力,还请三小姐见谅。”领头的一位婆子闻言硬着头皮说道。
她们也不愿意领这个差事,谁不知道整个侯府最难缠的就是这位三小姐了。
她们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好吗?
于妧妧闻言深吸口气,把心底蹿上来的那股邪火压下,指了指窗外的天色,忍耐道:“就算是要梳洗,不也应该等天亮以后吗,你们看看现在的时间,是起床的时候吗?!”
“因为三小姐的容貌骤然改变太大,所以梳妆所用时长也更久一些,所以必须提前准备,再晚就来不及了。”
凌晨起来梳妆,你们跟我说再晚来不及赶明天的晚宴?
神经病吧!
看来于延为了把她嫁出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让平西王相中她,执意要提高她的“颜值”了。
于妧妧沉郁的吐出口气,从床上起身,知道若是不让她们伺候梳妆,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左右也被吵醒了,门也被踹坏了,想睡也睡不着了。
次日晚上,于妧妧被管家押到宫门前下马车后,瞬间吸引
来一片注目礼,顿时黑了脸。
如果她早知道,她的妥协换来的是一张走路直掉粉的脸,和一步三绊脚重量能压死人的华丽长裙,宁死也不会让她们得手。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于妧妧只能顶着这张鬼脸,迎接着四周不时传来或讥嘲,或惊诧的视线,伴随着于筱筱毫不掩饰的嘲讽,进了御花园。
直到落座于妧妧都没能想明白,究竟是谁给于延的自信,认为这样一张脸可以勾引到夜离?
等于延入席,下意识和于妧妧打了个照面之后,于妧妧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看于延那一副见鬼的表情,和额角直跳的青筋,显然也没想到她会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就连端着酒杯的手都颤了颤。
于妧妧原本沉郁的心情瞬间好转,还好心情的朝着于延挽了挽唇。
只是这一笑,脸上的粉掉的更厉害了,她面前的桌案上覆了白花花的一片,整个宴会少说有一半的人都在嘲笑她。
于妧妧看着于延气的青紫的脸色,得意的挑了挑眉。
让你算计我,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于延闭着眼睛都能猜出于妧妧那双狗眼里是什么意思,默默别开了脸,以免自己
被气到吐血。
所有人都对于妧妧这张脸不忍直视,唯独季凉月,看着她的目光与往常无异,仍旧温和宠溺,仿佛他眼里看到的不是一张鬼脸,而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