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夜离根本就是欠揍!
这里是大月皇宫,还不是他苍耳国的地盘,他竟敢在宫宴之上当场羞辱他们的战神,简直找死!
一旁的文官见状,连忙起身压住了暴怒的武官,以免事情失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皇上还在上面坐着,不管因何缘由,武官无旨在宫宴之上对外使大打出手,都是重罪,这群人被气疯了不成?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祭容自然也注意到了,见状气的额角青筋直跳。
他不过转头与人寒暄的功夫,这混球就又给他惹事,刚要起身把人拽回来,就见坐在他邻座的一名武将猛地大喝一声,就要朝着夜离冲去:“,你他妈的找死!”
“大将军息怒——”祭容大惊,只好放弃去拽夜离,连忙回身把人拦住,以免发生血案。
这位武将名叫谢梁,当朝一品大将军,为人正直,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因为当年是季凉月把他从死人堆扒出来的,救了他一命,所以在他眼里,季凉月比皇上还要有威信,视为神明。
这也是皇上不敢轻易动季凉月的主要原因之一,季凉月本身就是带兵打仗的好手,
再加上一个大将军,如何不让人忌惮?
和平年代以文治国,乱世却是以武为尊。
若是大月国有朝一日真的乱了,文人的言辞滔滔治国方略能评判退兵吗?
不能!
只能是谁的拳头硬谁说话。
整个宴厅都因夜离此举陷入一股低气压之中,不少文臣都已经顶着压力汗流浃背,噤若寒蝉。
作为事件的主角之一,季凉月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垂下眸子默了一瞬,随即再次看向夜离,嘴角仍旧噙着一抹疏淡的浅笑,却无端透出一丝寒气:“平西王还真是不小心,看来是无缘喝本督敬的酒了,既然如此,不喝也罢。”
“那可不行,九千岁亲自敬的酒,本王怎可辜负?”季凉月给了台阶,夜离却偏不依不饶。
“那照平西王的意思,该当如何?”季凉月眸色渐冷。
“这样吧,九千岁既然连酒都敬了,应该不在乎再多帮本王倒一杯酒吧?”夜离语气轻佻的说道,嘲讽意味明显。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倒酒是宫婢的活计,夜离此言竟是把季凉月和宫婢比在了一起,这已经不是羞辱个人的问题,而是在当众
打皇上的脸啊。
季凉月再不得君心,也是当朝九千岁,先不说他执掌的良人司和战神的名号,单是他皇子的身份,就不是夜离可以随意羞辱的。
即便这皇子的身份被皇上所不喜,却不能磨灭他身体里流着皇室血统的事实。
夜离这根本就是在作死!
就连稳坐,看着季凉月受辱的皇上,都不禁坐直了身体,一张脸面若冰霜,隐隐有着发怒的前兆。
祭容简直操的心都碎了,偏偏分身乏术,只能死死拦着谢梁,在原地干着急。
于妧妧见事情眼看就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也顾不得自己过敏的反应,端着面前的酒杯就站了起来,一口干了下去,倒空着空酒杯看着夜离道:“平西王,酒我已经喝了,这件事可否就此作罢,到此为止?”
“三小姐女中豪杰,不过现在是九千岁在敬本王酒,与你无关,我们之间的“酒”本王稍后再与你慢慢喝。”最后一句话,显然意有所指,指的是她算计得罪他的事。
于妧妧深吸一口气,怀疑夜离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现在的场面,他已经成了公敌,闹起来对他有什么好
处?他是有多蠢,才会听不出来她在帮他解围?
要不是怕事后皇上借故找季凉月的麻烦,她才不会多此一举。
皇上对季凉月的忌惮和敌意,可是明晃晃的,想看不出来都难。
“既然如此,不如我为您斟酒如何?”于妧妧压了压即将爆发的怒气,勉强扯出一抹笑来。
“美人娇软,怎可做这等粗事?三小姐还是安心坐下吃酒,男人间的事情,女子还是别管的好。”奈何夜离这蠢货压根不买账。
于妧妧气的头都要秃了。
这时,站在皇上身后伺候的大太监见皇上面带怒气,目光阴恻恻的落在夜离身上,忍不住心惊胆颤的咬了咬牙。
要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赤地千里,他这个贴身大太监自然也讨不了好。
眼珠子转了转,他忽然快步朝着夜离走去,在他身前五步处停下,谦卑的讨好道:“平西王,不如老奴来为您斟酒如何,老奴在宫中数十年,还从未给外使斟过酒,就请您赏咱家一个机会吧?”
伺候皇上的大太监亲自斟酒,亦是天大的殊荣。
季凉月冷冷的站在一侧,面沉如水,并未阻止。
可惜此时犯浑的
夜离连季凉月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会将一个区区内监放在眼里?
于是,夜离只是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冷嗤道:“你一个连身体零件都不全的阉人,又什么资格给本王敬酒?”
大太监脸上摆出的笑差点皲裂。
阉人?
季凉月也算半个阉人
夜离此言,岂不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