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刚才季凉月盯着她的眼神太过骇人,竟让她感觉到了一瞬间的恐惧和心虚,下意识的只想逃跑。
于是她趁季凉月不备用药粉短暂逼退他后,便夺马而逃。
可是刚一骑上马,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对马术一窍不通啊卧槽,在别人胯下乖巧温顺的马,在她身下就跟磕了药似的横冲直撞,好几次都差点把她甩下去,吓的她只能紧紧抱着马脖子,祈祷它什么时候跑累了就能停下来。
偏在这时,身后也跟着响起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朝着她的方向疾驰而来。
于妧妧心里一沉侧头看去,果然见季凉月不知从哪儿也抢了匹马,一脸阴沉的从她身后追了上来。
“该死!”于妧妧低咒一声,对上季凉月沉冷的视线,只觉心脏一缩,捏在指尖的银针下意识收紧,不等大脑反应过来,手里的银针已经朝着马屁股上扎了下去。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于妧妧的心顿时凉个彻底。
“嗷——”马屁股被刺痛,顿时抬起前蹄嘶鸣一声,险些将于妧妧甩到地上,更加疯狂的朝前冲去。
追在后面的季凉月见状,气的险些吐出口血来。
他没想到于妧妧这个逞强又爱作死的女人,分明不会骑马,为了不被他捉住,竟能使出这么极端的方式。
他就有那么可怕吗?
两匹马,一个玩命的逃,一个阴魂不散的追,一路跑到了郊外。
季凉月看着于妧妧往前冲的路线,脸色越来越沉,咬牙在她身后低吼道:“于妧妧,你勒住缰绳把手给我,先前的事本督不跟你计较了,你先下来再说!”
再往前跑就是断崖,于妧妧照着这个速度跑下去,必死无疑。
于妧妧听到了季凉月的话,一时被激起的孤勇彻底散去,理智稍稍回拢,闻言便松开抱着马脖子的手企图去抓缰绳,却不想胯下的马又是一阵嘶鸣,剧烈颠簸起来,吓得她连忙再次搂紧马脖子,不敢松手。
追在身后的季凉月没看到这一幕,只能看到于妧妧一动不动固执的趴在马背上的身影,以为她还在跟自己置气,心头一阵火气。
这个死女人,究竟懂不懂轻重缓急?
在这样的生死瞬间,竟还跟他任性赌气,当真活腻味了不成?
季凉月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戳在于妧妧的背上,却只得暂时按捺下来,策马追了上
去,和她并驾齐驱,再次伸出手示意:“于妧妧,现在不是你任性胡闹的时候,把手给我!”
于妧妧也想把手给他,奈何身下的马跑的太快,她稍微一松手就会被甩下去,根本一动都动不了,想要说话,结果刚一张口,就被凌厉的风刃刺的喉咙一阵火烧般的疼,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于妧妧趴在马背上欲哭无泪,大脑一片混乱的思考着让疯马停下来的办法,心底一片焦急。
然而于妧妧的行为落到季凉月眼里,就自动翻译成“死也不要你救”的意思,他气的两眼泛红,拽着缰绳的手不停打颤,眼见着越来越接近断崖,季凉月不再犹豫,从身侧拔出匕首猛地朝于妧妧身下的马脖子处射去。
匕首马脖子直没入刀柄,动脉被刺破,温热的鲜血顿时喷射而出,溅了于妧妧满脸满身。
“季凉月,我你大爷!”于妧妧被血溅的错愕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爆了句粗口,下一瞬就被疯马带着跑出数丈之远,凌厉的风刃刮过脸颊,疼的她龇牙咧嘴。
这个疯子,竟然想要杀马!
他是当真被她拔掉了逆鳞,心生嫉恨,要弄死
她不成?
以这个速度跑下去,要是马突然停下,她肯定会被惯力甩出去,不死也残。
想什么来什么,于妧妧的想法还没等落下,只见身下的马前蹄忽然一软,整个朝前倾去,于妧妧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飞去,在半空中急速坠落。
更令人惊恐的是,她的身前是万丈悬崖啊啊啊
这一刻,于妧妧在心里把季凉月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脸色扭曲的垂死挣扎。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残影飞速朝她掠来,在她掉下悬崖的瞬间,纤细的手腕被一双干燥的大手猛地抓住,成功止住了她下坠的形势。
于妧妧惊魂未定的看着季凉月俯视下来的俊脸,心口狂跳,不受控制的朝他吼道:“季凉月,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
“如果不是本督杀马,你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季凉月一手抓着插入崖壁的匕首,一手牢牢抓着于妧妧的手腕,波澜不惊的回应着她的怒火。
看着于妧妧因为惊吓气的绯红的脸颊,季凉月心底的怒火奇迹般的消失了大半。
这个只知道作死的女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你这
话说的,难道我还要谢谢你不成?”于妧妧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气笑。
要不是为了躲他,她怎么会慌不择路夺马而逃,结果闹出这么一出,危在旦夕小命不保?
天知道她心脏都快被吓的跳出来了。
季凉月简直就是神经病!
“不用谢,本督没打算救你!”季凉月闻言轻嘲的勾唇,俊秀的眉眼覆上一层寒霜,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