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惹不起,简羽很识时务的认怂,并且无法理解季凉月分明气的恨不得将人生撕了事,却还忍不住护短的行为。
怪不得气成这样,合着都是自己找罪受。
简羽撇了撇嘴,在季凉月瞬间骤降十度的低气压下,干笑道:“说不定也是我眼花了,那个小三小姐,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呵呵”
季凉月不冷不热的扫他一眼,吓的简羽连忙收起脸上的假笑,这才转眸朝着湖边望去,一眼就看到正弯腰放花灯的于妧妧,正双手合十祈愿。
捏着酒杯的手指逐渐收紧,季凉月一双眸子黏在于妧妧手里的花灯上,眼神阴冷至极。
今日来湖边放花灯的女子,都是祈愿将来能许个好人家,她来许什么?
如意郎君?
争吵过后,她倒是沉得住气,这些日子一次都没来找他,是他对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准备一脚踢开,还是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开始与他越渐疏离?
只要一想到于妧妧心底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季凉月就压抑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画舫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无限接近冰点,冻的简羽脸上讨好的假笑都跟着僵硬起
来。
他端着酒杯,看着季凉月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周身弥漫出一股残虐弑杀的血腥气,那盯着于妧妧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
简羽忍不住悄悄挪远了一些,整个背脊都紧紧靠在画舫的船壁上,退无可退。
几乎是在他动的瞬间,死亡视线瞬间转移到他身上。
简羽被季凉月盯的心脏一颤,头皮发麻,试图将他的注意力继续转移到于妧妧身上:“那个,三小姐也是待嫁女子,来花灯节也没什么哈哈,就是不知道她许的什么愿”
说完,简羽恨不得找根线把嘴缝上,女子来花灯节放花灯,除了求姻缘还能求什么?
而且,侯府三小姐求姻缘的对象,怎么看目前也不会是他面前正黑着脸的男人。
他这张臭嘴,简直火上浇油。
就在简羽正绞尽脑汁琢磨着该如何既不尴尬的圆场,又能让季凉月消气的时候,只听季凉月手中的酒杯忽而炸裂,尖锐的碎片将他的掌心扎的一片血肉模糊。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眸光阴鸷的挑唇冷笑:“靠岸。”
“九哥,你冷静点,就算你要动手教训那个人,也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的
面杀人。”简羽闻言额角青筋跳了跳,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生怕季凉月不管不顾大开杀戒,拼死劝谏道。
简羽:为了九哥,他可是豁出小命劝阻,这世上怕是找不到比他更忠心的人了。
毕竟,虽然九哥煞名在外,在百姓的心里,却仍旧保持着如同一样的救世形象,当年若是没有九哥远赴边疆,驱除外敌,如今的大月只怕早已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但若今日九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动手杀人,只怕多少会对他名声有损。
当今皇上本就对九哥虎视眈眈,若是这个时候再闹出一点岔子,只怕不会轻易善了,他不能让九哥因为一时冲动,毁了如今到手的大好局面。
然而,不管简羽心里再怎么义愤填膺,高谈阔论,事实上他还是屈服在季凉月的淫威之下,身体不听大脑使唤的将画舫朝湖边靠去。
简羽:我真的不是因为害怕,真的。
另一边,于妧妧看着手里的花灯飘远,便兴致缺缺的准备打道回府,她对这种无知女人才憧憬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还不如回去睡一觉来的舒服。
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一味寄托给所谓的神明
,只会让自己错失机缘,功败垂成。
不成想,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周围的人流忽然攒动起来,将她们牢牢的堵在湖边,半点动弹不得,根本走不出去。
“怎么回事?”于妧妧忍不住拧起眉头。
“好像是那边的画舫靠岸,行人被强制驱散,便都挤到了我们这边,等那边画舫的人下了船离开,应该就没事了。”初三将婢鸢和于妧妧护在身后,以免被行人挤到,观察着说道。
于妧妧本就有些心浮气躁,闻言更是一阵烦闷。
但看着堵在身前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也知道一时半刻是别想出去了,只好耐下心等着,目光下意识的落在靠岸的画舫上。
这条画舫是湖上所有画舫里最大的,装修布置精致绝伦,一看就是有钱没处花的败家子造出来玩乐的,此时画舫靠岸,内帘被掀开,里面的人弯腰走出来,瞬间惊艳全场。
一袭白衣的男子,墨发如瀑,被一根簪子懒懒的束在脑后,一张脸漂亮的如同勾魂的妖精,让人心神恍惚,偏他周身的气质清冽淡漠,一双眸子无悲无喜,犹如神祗俯视人间,神圣不可亵渎。
所有人都沉浸在男子的盛世美颜中不可
自拔,心跳加速,三魂丢了七魄。
唯独于妧妧,在看到季凉月踏出船舱的瞬间,身体僵硬如石,愣愣的看着愣愣的看着纠缠了自己数日的罪魁祸首,不知该摆出怎样的反应。
直到他下了画舫,踩着矜冷高贵的步子朝她走来,行人自觉让出一条宽阔的小路,身边的初三压着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