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的想要质问季凉月,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可她知道现在的场合她什么都不适合问,只能暂时忍耐下来。
于延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处理才好,没想到季凉月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分明有着和于妧妧划清界限的意思,顿时让他心里一跳。
怎么回事,季凉月怎么忽然不护着于妧妧了?
难道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人之间生了什么嫌隙不成?
于延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他可是还指望着于妧妧和季凉月感情升温,将来好为侯府谋取利益的,若是这两人闹掰,那他这段时间对于妧妧的纵容,还有什么意义?
他狠狠的皱了下眉头,有些捉摸不定季凉月的心思。
虽然季凉月对于妧妧的态度让他有些惊疑不定,但于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在季凉月手里吃的亏太多了,现在侯府内忧外患,实在得罪不起这个魔头,所以在百分百确定之前,他都不会对于妧妧怎么样。
于是,在众人争相猜测的时候,于延忽然冷着脸说道:“九千岁说的是,本候这两个女儿着实顽皮了些,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让几位大人见笑了。”
语落,便对身
后跟来的婢女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受伤了,还不赶紧把人扶回房诊治?”
一番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不问起因经过,不赏也不罚,只把这一场涉及性命的闹剧,当做女人之间的拌嘴调皮,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
于妧妧多少能猜出于延这么做的用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睛仍旧紧紧盯着季凉月,却发现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忽然,一道冰凉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身体绷紧,敏锐的捕捉过去。
下一瞬,便撞进一双阴柔的眸子里。
是那个太监。
于妧妧说不出那种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盯的不舒服了起来,那双阴柔的眼睛里,仿佛藏着诡秘的试探,让人脚底泛凉。
这时,季凉月忽然微微挪了挪身子,挡住了于妧妧和太监对视的目光,朝着于延冷声道:“于侯爷,本督乏了,带本督前去休息吧。”
休息?
于妧妧闻言皱眉,季凉月休息不回自己的凉王府,跑来侯府做什么?
“凉王府和侯府相距不远,九千岁不回去睡吗?”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简云鹤
,闻言忽然开口,语气不善。
于妧妧这才注意到他,一眼望去,才发现他脸色白的不像话,站姿也有些僵硬,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怪异。
“三皇子,如果一顿板子还不能让你长教训,本督不介意多教你几次。”季凉月语气冰凉,带着隐隐的威胁之意,目光若有若无的从简云鹤的屁股上扫过。
简云鹤注意到他的目光,脸色顿时一黑。
今日在宫中,父皇因闹市惊马一事狠狠责罚了他,整整打了二十大板,而将这件事捅到父皇那里去的人,正是季凉月。
偏偏就在父皇暴怒的时候,又是季凉月借着侯府晚宴的名头,将他救了出来,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父皇差来送他的李公公扶上马车,一路到了侯府。
季凉月这个卑鄙小人,想到这里简云鹤就一肚子气:“本皇子身份尊贵,岂是什么人都能冒犯的?就不劳九千岁多管闲事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季凉月挑了挑眉,不动如山。
空气里火药味越来越浓。
李公公十分有眼力的走了出来,打断两人暗地对峙的局面,对着于延说道:“于侯爷,烦请带路吧。”
于延闻言
连忙点头,简云鹤这个笑面虎他不愿开罪,季凉月这个魔头他更是得罪不起,只盼着他们能相安无事呆到明天晚宴结束,尽快把这两尊神送走。
三人被于延带着离开凉亭,朝客房的方向走去。
临走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于妧妧的错觉,只觉那个太监目光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探究,随即才诡笑着离开。
等他们离开好半晌,于妧妧才从那一瞥的眼神中回过神来,只觉脊背一阵泛凉。
直觉告诉她,那太监在这个时候来到侯府,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只是,她暂时还无法猜到缘由罢了。
而现在比起那个怪异的太监,更加让她在意的,是季凉月忽然转变的态度,她相信季凉月不会无缘无故对她置之不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想起方才季凉月看着她陌生又冷淡的目光,于妧妧只觉心里堵的难受,狠狠的拧了拧眉后,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就在这时,初三忽然出现在离她不到三步远的位置,恭敬的说道:“三小姐,二小姐已经被送回房中,大夫前去诊治,并无大碍。”
于妧妧一怔,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随即问道:“那
于筱筱呢?”
“大小姐也没事。”初三沉声说道。
于妧妧脸色微沉,心里清楚重伤的于妗妗尚且没有大碍,轻伤的于筱筱自然更是无事。
心里微微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