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离开后,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清浅的呼吸环绕着耳际,让人心底愈发的烦躁起来。
季凉月脸色冰寒的坐在椅子里,缓缓的合上了漂亮的眸子。
软肋么
碰不得,伤不得,杀不得
可你现在都已经能如此左右本督的情绪,若是继续放任下去,一旦被皇帝察觉,本督能给你带来的,只有灾难。
于妧妧,你说本督该拿你怎么办?
好半晌,季凉月才微微掀开眼睛,眸色清冷如月,仿佛下了某种决定般,沉静的让人心慌。
接连好几天,于妧妧都没有再见到季凉月,这个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久久不见人影。
这是第一次,季凉月没留只言片语兀自失踪。
这天,于妧妧趴在窗前百无聊赖的数着落花,眼前却都是季凉月绝美的音容,绝世,不可方物。
她想起在牢中疑似感染鼠疫时,他毫不犹豫的强吻。
素来清冷淡漠的人,第一次露出慌乱的神色,眸子却温柔而缱绻的凝视着她,坚定的宣告:“本督的女人,岂可独自承受恐惧?”
地宫里,她孤身犯险九死一生,他如天神降临,救她
于危难之间。
初遇时,她百般挑衅利用,他分明动了杀机,却迟迟未曾动手,每一次都忍耐下来,为她留下一线生机。
回忆一点一滴的涌上心间,于妧妧这才乍然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季凉月对于她而言,早已不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是
而是什么?
于妧妧的脑袋瞬间卡住。
她抬手抚住跳乱了节奏的心口,狠狠的蹙起眉来。
她知道自己对季凉月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但她并不认为那是爱情,爱情美好而易碎,尤其在这皇权倾轧的古代,更是一种讽刺。
季凉月虽在朝中执掌大权,却被皇帝厌弃,不用多说,她也知道他的处境如履薄冰。
而她自己,尚且身陷囹圄,不可自救。
这样的两个人可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可一旦相爱,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她对他只是有一点点感激,一点点崇拜,一点点倾慕
绝对,还没到爱的程度。
于妧妧不断的给自己催眠,心里却越来越慌,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一抬手烦躁的将窗台的摆花拂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婢鸢刚踏进
屋子,迎面撞上的就是这样的场面,顿时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于妧妧闻言,身体猛地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收起来泄露的情绪,转头掩饰道:“哦,我不小心碰到地上的,一会儿打扫一下就好了,没事。”
婢鸢孤疑的看了于妧妧一眼,她家小姐可不像这么冒失的人。
不过困惑也只有短短的一瞬,很快被她抛诸脑后,想起自己在门房得到的消息,连忙对着于妧妧说道:“小姐,二小姐回来了。”
“二小姐?于妗妗?”于妧妧一怔,随即蹙眉:“她不是一直在府里吗?”
“哪有?前段时间二小姐被二老爷叫了回去,昨日方归,可能是她平日里就深居简出,所以没人注意到罢了。”婢鸢皱了皱眉眉毛,思索着说道。
于妧妧一听,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平日里,于妗妗确实深居简出,若非刻意去请,一般是不会轻易出门的,以至于她都快要将这个人淡忘了。
回想起来,倒是只有沈氏携子登临侯府那天的匆匆一瞥,倒是个沉静聪慧的姑娘,与她那两位兄长和妹妹,全然不是一副样子。
只是
于妧妧挑眉打量了眼婢鸢笑眯眯的眼睛,戏谑道:“二妹妹回来便回来了,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的主子呢。”
“小姐,你胡说什么呢!”婢鸢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解释道:“奴婢高兴,是因为明晚侯爷为二小姐特意办了欢迎宴,邀请了许多王公大臣前来。
并且,这次宴会全权由夫人操持,若是夫人和小姐能够把握好这次机会,将宴会办的风生水起,在众位大人面前赢得几分赞誉,当家主母的位置也就算是坐稳了,在无人可动摇。
你说,奴婢能不激动吗?”
于妧妧失笑,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个不知轻重的丫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有心人听了去?”
“怕什么,反正初三在外面呢,什么妖魔鬼怪也进不来。”婢鸢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呦,没想到蹲了场大狱,你倒是和初三越来越熟稔了?”于妧妧带着一丝轻笑调侃道。
在于妧妧面前心里素来藏不住事的婢鸢,脸色陡然一红,羞恼的说道:“小姐,奴婢跟您说正事呢,您怎么反过来取笑奴婢?!”
“好好,我不取笑你,不过你家
小姐甚为开明,若是你俩当真情投意合,本小姐不介意做一次红娘,亲自为你牵个红线。”于妧妧笑眼弯弯,语气里都是戏谑。
“小姐你太过分了!”婢鸢气红了眼圈,狠狠一跺脚:“反正消息告诉你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准备吧。”
说完,婢鸢自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