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若是让人发现本督深夜潜入地牢与你幽会,传入有心人的耳朵里,你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不成?”于妧妧皮笑肉不笑。
季凉月挑眉,不置可否。
于妧妧见状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问道:“所以,季公公深夜来访,究竟有什么事?”
说到正是,季凉月脸上调笑的表情瞬间收敛,沉眸盯着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本督来是告诉你一声,明天你们可能就要放你们出去了。”
“明天?你找到洗清我们嫌疑的证据了?”于妧妧闻言,脸上浮起一抹喜色。
“没有。”季凉月毫不犹豫的泼冷水。
于妧妧眸子暗淡下来,兀自皱眉:“没有证据,你就这么把我们放出去,于理不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单是你们,还有姚氏母女。”季凉月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老夫人进宫找了明太妃,若是不出本督所料,明日一早,明太妃就会找来,到时,本督恰好借机放你们回去。”
左右,这个局做的也够久了,目的原本就是震慑一下姚氏母女,让她们不敢
在那么嚣张,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入狱一事,于延只怕早已恨死了我,去求明太妃的又是老夫人,他们会求于筱筱和姚氏被放出去,可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于妧妧却摇了摇头,拧眉分析道。
“你觉得,本督会让他们得逞吗?”季凉月好笑的挑了挑眉,抬手抚平了她轻皱的眉头,嗤笑道。
“你有什么法子?”于妧妧闻言眯了眯眼睛,问道。
季凉月却只是笑笑,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低声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这里太冷了,我根本睡不着。”说到休息,于妧妧皱着一张脸缩在被子里,看着季凉月控诉道。
季凉月闻言一怔,他给于妧妧选的这间牢房密闭性极好,按理说是不会冷的,顿时拧起眉头细细的打量着她,这才发现她脸颊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若不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他心里顿时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朝她额间覆去。
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他的心顿时一沉,手不容分说的钻进被子里,覆到她的背上,才感觉到她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身体却在微微的颤抖着,像是
冷的厉害。
季凉月的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于妧妧原本也只是想和季凉月抱怨一下,让他给她再添几床被子,却没想到他忽然抬手帖到她的额头上,她一时没有防备,被贴了个正着。
修长劲瘦的手指,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却温柔的触摸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极是舒服。
于妧妧下意识的想要贴近一下,微微蹭一下,却还不等她有动作,手指却忽然从额上离开,朝着被子里钻去。
冰凉的大掌覆上潮湿的背脊的瞬间,于妧妧陡然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都在想些什么,脸上浮起一片,恼怒的想要躲开那双大手,出声低斥道:“季凉月,你在做什么,你给我走开!”
即便是宦官,这般将手放进一姑娘家的被子里,也是太过越矩的。
不知是不是在古代待的久了,于妧妧心底也对男女大防有了些恪守的自觉,不再像如初来时那般,为了救人即使脱男人衣服,也能面不改色。
于妧妧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身处古代,让她的性格有了转变,还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季凉月,才会如此。
总之,此时的她十分恼怒。
也因为这几分恼怒,于妧妧原本就因为发热烧红的脸颊,愈发的红艳起来。
季凉月根本就没听清于妧妧说了什么,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不停地重复缠绕。
她发热了!
因为先前被硕鼠咬过,一旦发热,就代表感染了鼠疫。
他素来沉稳的心顿时慌了,即使泰山压于顶也能面不改色的季公公,这一刻却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生平第一次恐惧。
心口狂跳,失去了规律。
他眼神一凝,忽然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一言不发的朝门口冲去:“暗卫,去请大夫来!”
再次回到先前的客卧,季凉月小心翼翼的将于妧妧放到床上,在灯光明亮的地方,更加能看清于妧妧红透的脸颊,艳若桃花。
可惜,此时的季凉月却无心欣赏,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只觉心底被一块大石沉沉的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险些失去了理智。
“季公公,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于妧妧对于季凉月突如起来的行为,只觉得莫名其妙,刚想抬头恼怒的责怪几句,就见他俯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一脸苍白。
仿佛,生怕
眨一下眼睛,她就不见了。
于妧妧为自己心底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好笑,摇了摇头,拧眉看着他。
这时,暗卫拎着大夫掠进屋来,恭敬的跪在地上:“主上,大夫带到,请您吩咐。”
于妧妧闻言一愣,转眸朝地上看去,才发现地上跪着一个年迈的老人,他明显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