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自然是想要把克扣的月例要回去。
于妧妧看着院前闹场的人,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挡在门前,冷眼在众人面上一扫,四下顿时一片寂静,顿了一瞬后,才开口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要公道吗?”
不知何故,众人在于妧妧到来后莫名安静下来,仿佛有种本能的畏惧。
或许是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被他们忌惮,担心一个不小心就烧到了自己的头上,也或许是单纯碍于她的身份和季凉月的关系,不敢造次。
空气里死一般压抑的安静。
于妧妧见没人说话,才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这些高门显户之家给下人的月例,侯府给你们的只多不少,至于那些多出来的月例,如今按照规矩收回,有何不妥?”
“可是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于妧妧话音刚落,就有人不满的反驳,等她抬头寻人时,又闭上了嘴,让她无法推测是谁的反驳。
好在,于妧妧也没有要找到人的意思,不仅如此,还状似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没错。”
那个带头反驳的人,闻言眼睛一亮,以为于妧妧被这么多人逼
的退步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然而还不等他们展露笑意,就见于妧妧脸色骤然一变,一脸阴沉的看着众人,身上散发出沉重的威压,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冷声问道:“你们这么些年,坐着下人的活,却拿着比主子还高的月例,如今主母要收回,你们不仅不知道感恩,还敢到这里来大吵大闹!
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将这些年你们不该得的银钱全部还回来继续留下干活,要么就给我滚出侯府,永不录用,你们自己选吧?”
于妧妧浑身都冒着冷气,心火被这些让姚氏养刁的奴才气的蹭蹭往上蹿,脸色一沉再沉。
原本义愤填膺的下人们闻言顿时傻眼,这么些年来他们多拿的银子,自己都记不清了,那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谁能还的起?
再者说,他们是来要钱的,怎么被她三言两语说的,反倒成了欠债的?
这时,已经有一小半的人开始动摇,目光飘忽摇摆不定的打量着于妧妧,毕竟那些钱说白了,就是他们多拿了侯府的,若于妧妧当真追查下去,他们卖血也还不起啊。
与其相比,倒不如息事宁
人,好歹不用背上巨债,顶多就是以后月例没有那么多罢了。
但也有大半的人虽然害怕,但仍旧不甘,这么些年,他们已经习惯了领着丰厚的月例,肆意挥霍,突然被剥夺,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于是就有资历老的人试图垂死挣扎:“三小姐,恕老奴多言,您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府中到底不是您当家做主,这件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任何决断,都应该让主母给我们说法才是。”
说话的人叫张妈,在侯府伺候了有二十多年了,资历比于妧妧的年纪还大,在下人堆里也处处被捧着,渐渐养成了倚老卖老的习惯,到哪儿都想要教训两嘴。
就是在主子面前,偶尔也会不软不硬的反驳几句,主子一方面自持身份,一方面也是看她年迈,也就不多与计较。
偏偏这个张妈是个心胸狭窄的,在府中横着走惯了,平日里“贪污”也成了自然,如今被陶氏剥夺了这么大一块肥肉,自然心里不甘,趁着机会想要闹事。
于妧妧冷冷一笑,目光落在梗着脖子一脸理直气壮我的张妈身上,挽了挽唇朝着一旁没有参与到闹
事里的家丁道:“你们两个,给我把她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你你凭什么打我,我在府中服侍这么多年,连老爷都不曾对我动过板子,你敢动手?”原本还等着于妧妧妥协的张妈,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
“为什么?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于妧妧嗤笑一声,脸上解释嘲讽之色:“其一,你的身份是下人,在主子面前要自称奴婢而非我。
其二,主子的吩咐,你只有照做没有驳斥的权利,你屡屡顶撞于我,仗责已是最轻的刑罚。
其三,你最不该仗着自己在府中多呆了些年头,就倚老卖老,自视甚高。
尽忠尽责伺候好主子是你的本分,这些年来的月例也从未少过你一分,反倒是你,仗着自己的身份贪墨府中不属于你的钱财,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其罪若是送到良人司,你最轻都是砍头的下场,懂吗?”
于妧妧说完,目光再次扫向众人,沉声略带威胁的说道:“我希望你们明白一个道理,这偌大的侯府多你们一个不多,少你们一个不少。
没有了你们,明天还会有更多更乖巧
听话会伺候人的下人,削尖了脑袋进来,谁给你们的自信,认为侯府离了你们不行?
至于那些不义之财,我母亲仁厚没追究你们以往的贪墨,让你们还回银钱,已是对你们的体恤,若是你们再不知好歹,别怪我直接上报良人司,大家好好算算这笔账,到时候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也怨不得旁人,对吧?”
众人被于妧妧一番话说的面如菜色,噤若寒蝉,甚至有胆子小的,都已经开始双腿打颤。
于妧妧的话不是开玩笑,那些贪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