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心,还真是比石头还坚硬呢。”于妧妧耸了耸肩,笑着调侃道。
话音刚落,就被季凉月一把拽到了身后,拧眉看着她:“跟这种人有这么多话说?”
这种人?
哪种人?
那是当朝三皇子,您血缘上的兄弟好吗?
于妧妧无语的看着黑脸的季凉月,实在搞不懂他怎么就对简云鹤有这么大的敌意,明明上次见面,还能维持表面和平来着。
简云鹤到了嘴边的话,就被季凉月这么怼了回去,干巴巴的笑道:“九千岁也来了?”
眼底却划过一抹恼怒。
他原本是想约于妧妧单独谈谈,却没料到这一个两个都跟着掺和了进来,现在这种情形,别节外生枝他就算庆幸了,根本不可能再跟于妧妧谈些什么。
他这一晚特意留宿,终究还是希望而来,败兴而归。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寒暄的时候,跌坐在地上的于筱筱,从最一开始见到于妧妧出现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光鲜亮丽被季凉月护在身后的于妧妧,再对比此刻狼狈不堪,衣不蔽体的自己,只觉得如小丑般人人嘲笑,丑陋至极。
尤其是简云鹤截然不同的态度,更是如
同刺一般扎在她心上,鲜血淋漓。
“怎么又是你!”于筱筱怨毒的瞪着于妧妧,失控的怒骂:“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肯给我,你不是说不会赴约的吗?为什么你还是来了!
于妧妧,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作对!”
“作对?机会?”于妧妧眼中火光四起,忽然从季凉月身后站出,朝着于筱筱逼近,待到两人之间仅剩一步之遥的时候,才堪堪停下,倏尔冷笑:“你诱惑于方岩我,却阴错阳差了婢鸢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给她一个机会?
柳儿被你抛出府,赶尽杀绝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给她一个机会?
书棋一家何其无辜,伴你长大,对你衷心,你对他们痛下毒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给他们一个机会?
当我无意发现你和姚氏惊天秘密的时候,你们倾尽一切也要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一个机会?”于妧妧冷着脸,那些鲜活的记忆一一浮现在眼前,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体会,谁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
那些因她而死而伤的人,都成了她心底的难以愈合的伤疤,让她怎能
不恨?
“若不是因此,我如何要与你作对?你以为你是谁!”
简云鹤瞠目结舌的在一旁听着,他看着地上狼狈羸弱的于筱筱,眼神陌生的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在他的记忆里,于筱筱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的,清澈的如同一汪泉水,除了爆炸那天生死关头的自私之外,他找不到她的半点不是。
但人哪有不自私的?
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在那种时候做出那种举动,其实情有可原,但作为当事人,他无法原谅她,但也不会因此而嫉恨她。
但于妧妧说的若是真的,那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于筱筱这个人了。
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能想出如此阴毒计策来害人的人,又能伪装的滴水不漏的人,让他怎能不惊心?不忌惮?
“三小姐,你说的这些话,可有凭据?”简云鹤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于筱筱,随后拧眉看着于妧妧问道。
“我所说的每一个字绝无虚假,这些事你随便召府中一侍婢都能说的一清二楚,证据确凿。”于妧妧闻言扫了简云鹤一眼,本不欲过多解释,但想起这两人之前的关系,为避免两人旧情复燃,还是
挑唇说道。
简云鹤凝眉打量了她半晌,又垂眸看向于筱筱,想起她当日爆炸时的自私,和今日为搏名利的献身,心里已经相信了于妧妧的话。
他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沉痛与厌恶,那是心间美好瞬间坍塌带来的深深的失望。
他看着于筱筱,极慢极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偶尔犯错,却没想到你竟是本性如此,真是枉费了我对你多年的照顾。
从今往后,你休要与我再做纠缠,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打着我的名号行事,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不能容你。”
简云鹤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点笑意,却让人无法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他看向于筱筱的目光太过认真,也太过冷漠。
于筱筱仿佛听见了梦碎的声音,那是她曾经幻想过无数遍的,嫁入三皇子府,与这个俊美而优秀的男人比肩的画卷。
而如今,这一切都毁了。
因为于筱筱的一句话,因为她对她的诋毁,他甚至连求证一下都不愿,就全然相信了她。
而她费尽周折,放下一切自尊与颜面,只愿能得到他青睐的一眼,他却如此不屑一顾,弃
若敝履。
不甘,愤怒,嫉妒,仇恨
无数情绪涌上心间,犹如尖刺般将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她脸色越来越阴暗,眼神越来越怨毒,咬牙切齿:“是又怎样?那些人都该死!他们不过一些卑贱的奴婢,太监,能为了我死是他们的荣幸!
你却偏偏看在眼里,为救他们费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