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婢鸢跑到后院水井处时,发现刚刚落跑的初三正弯着腰打水,听见她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婢鸢懵逼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可惜不等她回过神来,初三已经提着水桶走没了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抓狂。
于妧妧看着初三和婢鸢两个接连跑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两人离开的方向,才撇了撇嘴缩回脑袋,躺在软榻上兀自出神。
虽然她不知道季凉月为什么忽然来侯府借宿,但若是他今晚留在侯府,估计一会儿多半会来找她,她也干脆放弃了睡觉的念头,躺在软塌上等。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纸团忽然从窗外丢了进来,正巧砸在她身上,于妧妧短暂的惊了一瞬,随即起身捡起纸条,疑惑的朝窗外扫了一圈,见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将信将疑的打开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凌晨时分,阁楼相见,不见不散。”
没有署名。
看完的瞬间,于妧妧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影就是季凉月,但仔细一看,又并不是季凉月的字迹。
季凉月的字笔锋凌厉,带着股摄人心魄之感,而这张
纸上的字迹,霸气中透着股温润之感,倒是与那位表面上温文尔雅的三皇子,极为相称。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凌晨邀她前往阁楼私会,就不难想出是因为什么事了。
就在她思索着要不要赴约的时候,捏在手中的纸张忽然被一只大手横空抽走,于妧妧拧眉抬头望去,就见季凉月如门神一般,黑着脸站在窗外,手里正拿着她刚刚看的信纸。
“你干嘛?”于妧妧不满的撇了撇嘴,目光落在了他捏着纸的手上,责怪意味明显。
然而比起于妧妧的不满,季凉月的眼神更是冷的如同寒霜月里风雪,冷得渗人:“看来你和简云鹤相处的不错,他为你留宿侯府,你这就打算跟他深夜私会了?”
季凉月的语气带这种不明意味的恼怒,一双眼睛紧紧的钉在于妧妧身上,一动不动。
“季公公,拜托你清醒一点,三皇子留宿是因为张奎,跟我没有一点关系,至于深夜私会”于妧妧拉长了尾音,看着季凉月微微变了一瞬的眼神,嗤笑道:“我这不是还没去呢吗?”
“所以你是打算去了?”季凉月笑眯眯凉飕飕的看着她。
于妧妧被他看的脊背一阵发冷,最终败下阵来,耸拉着脑袋道:“我没要去,跟他又不熟。”
季凉月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眯着眼看着她道:“那就好,你毕竟是个女子,若是让人发现你半夜私会男子,后果不堪设想。”
于妧妧听的好笑,反问道:“照您这么说,我和您那么多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岂不是要找根白绫自尽以证清白?”
“本督与旁人怎可一样?”季凉月听的拧起眉来,不悦的斥责。
“怎么不一样了?”于妧妧挑了挑眉,目光在季凉月身上打量了一下,最后落在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戏谑道:“确实不太一样。”
季凉月注意到于妧妧的视线,顿时黑脸。
气恼的一把撕了信纸,推开于妧妧挡在窗前的脑袋,一个闪身就跳了进去。
于妧妧看着他熟门熟路的坐在桌前自斟自饮,无语的撇了撇嘴,趴在软塌上道:“季公公,你这么晚来到底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我要睡觉了。”
季凉月闻言扫了眼懒狗般趴在软塌上的于妧妧,又从窗外被撕碎的信纸上一跃而过
,薄唇微挑:“无事,讨杯茶喝。”
同一时间,念云轩。
于筱筱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夏虫,焦急的上前问道:“怎么样,你打听到了吗?三皇子走了吗?”
“打听到了。”夏虫点了点头,看着于筱筱说道:“三皇子在您走后提出在府中留宿,此时正宿在客房当中,另外,奴婢无意间还打听到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于筱筱打量着夏虫的表情,拧眉问道。
“三皇子托下人偷偷给水榭传信,好像是邀三小姐半夜在阁楼相见。”夏虫回忆着回来时,帮一奴才捡纸团时无心看见的字,抿唇说道。
“你说什么?”于筱筱错愕的瞪大眼睛,随之而来的,是不可抑制的愤怒,让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脸色铁青的一把掀翻桌上的茶碗。
她在书房那般屈膝讨好,甚至不惜为他得罪父亲,他都不屑一顾,却转身邀于妧妧那贱人夜半私会,简直是在当着于妧妧的面打她的脸。
那个贱人究竟有哪里好,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护着她!
夏虫见于筱筱情绪激动,连忙上前安抚道:“大小姐先别气,依照三小姐的秉性,她多半
是不会赴约的。
但这却是我们的一次绝佳的机会,只要您能利用今天晚上劝三皇子原谅您,我们目前所有的困境,也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能捡她于妧妧不要的东西,才有翻盘的机会是吗?”于筱筱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凭什么她于妧妧不屑赴的约,她却要绞尽脑汁,想法设法的上赶着?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