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延闻言,被愤怒冲垮的理智稍稍回来了一些,阴鸷的扫了眼张奎和姚氏,憋着心火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于妧妧抿了抿唇,抬眸道:“这件事涉及到朝廷官员,已经不仅仅是侯府后宅的事了,方才我让初通知了季公公,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于延闻言不悦的拧眉,虽然知道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却仍不想让季凉月平白过来看笑话,刚要驳斥,就听老夫人冷声说道:“放肆,谁让你擅自做主的?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么做,将侯府置于何地?”
在老夫人的心里,没有任何事比侯府的声誉荣耀更重要,于妧妧将这件事透漏给外人,明显是在打侯府的脸,让她怎能不怒?
“祖母息怒,妧妧这么做正是为了侯府考虑,这件事涉及朝廷命官,不管父亲处置的轻重,都有损朝廷颜面,此事不可小觑。
但若是让父亲就此放过,只怕侯府日后在京都难以立足。
最妥善的做法,就是通知季公公,让他来裁决。
季公公不仅有着皇子的身份,手里还掌管着良人司,因早年的战功在民间威信甚高,由他来处理这件事,不管是侯府还
是朝廷的颜面都能得以保全,再合适不过,您说呢?”对于老夫人的怒斥,于妧妧波澜不惊的回道。
老夫人拧眉沉思了一瞬,知道于妧妧说的不无道理,冷声告诫道:“最好是这样,现在事关侯府声誉,不是你们用来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知道了吗?”
言外之意,是警告于妧妧不要公报私仇,借此刁难姚氏母女,以损侯府颜面。
姚氏做出这等事来,在老夫人心里早已跟死人没什么区别,连带着于筱筱都跟着有几分不喜,但这不代表她能纵着于妧妧胡作非为。
于妧妧将老夫人的心思尽收眼底,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恭敬的道:“是,妧妧知道了。”
不多时,季凉月就被门房恭敬的请了进来,刚一踏入清晖园,整个空间瞬间寂静下来,那种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凌厉的鹰眸扫过众人,在于妧妧脸上顿了一下,随即落在于延身上,笑道:“侯爷这今晚倒是热闹,初三来信的时候,本督刚好被皇上连夜召进宫,皇上得知此事,龙颜大怒,势要还侯爷一个公道。
这不,本督就带着圣旨急急赶来了。
”
季凉月抬了抬手中的圣旨,眯了眯眼睛。
于延一惊,没想到这点小事竟还惊动了皇上,见到圣旨的瞬间,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满院子只剩季凉月一人还站着。
他挑了挑眉,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张奎,不尊礼法,枉顾人伦,强占一品候之发妻,罪不可赦。
即日起,罚其革职查办,禁足于府,痛思悔过,无旨不得擅出,钦此。”
随着季凉月最后一个字读完,张奎身体里的升起尽数被抽走,颓然的瘫软在地,而姚氏,早已受不了巨大的刺激,昏倒在地。
“张奎,接旨吧。”季凉月将手中的圣旨递到张奎面前,凉薄的扯了扯唇。
张奎僵硬的接过圣旨,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咬牙道:“是你对不对?因为那日我在朝上参了你一本,所以你今日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陷害我对不对?”
“张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以你的身份,还不够格让本督动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懂吗?”季凉月冷笑着转身,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目光落在于妧妧身上,挑眉:“三小姐,你的母亲
呢?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她的身影?”
此时姚氏还在地上昏迷,季凉月口中的母亲,自然指的是于妧妧的生母,陶氏。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见到陶氏的身影,心里不禁升起孤疑和不悦。
早已与于妧妧结怨的沈氏,见状张口就道:“可不是,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却连个人影都不见,该不会还在房间里睡大觉呢吧?”
于延和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碍于季凉月在场,并没有擅自说话。
谁不知道季凉月和于妧妧之间的关系,他们现在失去了于筱筱这个助力,所有的希望可就都放在了于妧妧的身上,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于是不等于妧妧开口,老夫人就率先训斥道:“二媳妇,你这是什么话,陶氏没来自然有她没来的道理,说到底你还要唤她声嫂子,难道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会了吗?”
“媳妇失言,望老夫人恕罪。”沈氏万万没想到,老夫人竟会替陶氏撑腰,不甘心的请罪。
老夫人冷着张脸,没有应声。
于妧妧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抿了抿唇道:“祖
母,父亲,母亲不是故意不来,而是她来不了。”
“此话何意?”老夫人闻言拧眉。
“因为之前我发现了姚氏与人私通的把柄,所以他们就意欲除掉我,故意将我逼至后山,落入陷阱,母亲为了救我,不幸被他们抓住,就囚在清辉园的柴房里。
今晚清晖园柴房失火,应该是存了让我母亲不复存在的想法,好在我让婢鸢提前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