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才犹如醍醐灌顶,恍然惊觉不知何时,他对于妧妧已经不仅仅是相互利用,或单纯的把她当成一个日后嫁入凉王府的女人。
而是,想要保护,占为己有的女人。
上次夜潜侯府的时候,他就隐隐察觉到自己对于妧妧的心意,而这次,他已经完全确定自己的感情。
原来这么长时间的纠结,对于妧妧的有求必应,不图回报,甚至把最得力的暗卫送给她,只为她在侯府那个虎狼之穴,多一分自保的屏障,不是没有道理的。
原来一切早有痕迹,只是他一直不愿正视,所以才从未察觉。
就在季凉月被心里忽然发现的感情震惊不已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扫到床前不远处落下的一小滩血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他一怔,心里转过一个念头,眸光一厉,倏地朝里面摇晃的大床逼近。
浓烈的杀气瞬间席卷整个房间,凌厉的掌风劈向摇晃的床幔,轻纱落地,露出里面一对纠缠而陌生的男女。
掌中的杀招顿住,季凉月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不是于妧妧就好。
他庆幸着叹息,心里升起一丝窃喜,然而嘴角还不等翘起,就突
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掌风,夹着浓浓的戾气朝他袭来。
他眉峰一凛,闪身避过,掌风擦着耳边击中床上惊慌的男女,顿时鲜血四溅,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季凉月脚底生风退了数步,这才看清面前一袭黑衣的男人,竟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不同的是,他受伤了。
床前的那滩血迹,正是他不慎留下的,却恰好让他心底生疑,把这场专门用来挑拨他与于妧妧关系的局破了。
真是机缘巧合。
“月姬,你竟敢用本督的容貌作恶,谁给你的胆子?”季凉月看着面前戴着人皮面具的月姬,漆黑的眸中戾气翻涌。
在京都,有本事有能力有后台,敢用他的容貌行凶的,除了简云鹤手下的四大暗卫之一月姬,不做他想。
“九千岁,您还真是阴魂不散!”月姬气的咬牙。
于筱筱让他扮作季凉月,引开凉王府的暗卫,他原本以为只要调开初三,就有十足的把握。
却不想忽然冒出一个武功奇高的暗卫,据说代号初四,害他差点连命都丢了。
他凶狠的瞪着面前一脸清冷的季凉月,无法想象这个男人手里究竟有多少底牌,竟
让人捉摸不透。
“告诉本督于妧妧在哪儿,饶你不死。”季凉月没忘记今日种种事件的怪异之处,明显就是为了引开他,好方便对于妧妧动手,顺便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没有月姬这个变数,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是否就此误解于妧妧,实在无法推测,只是想一想就心底发寒。
“就算我告诉你也已经晚了,此时于妧妧只怕已经掉进后山陷阱,死无全尸了。”月姬冷笑,随即趁着季凉月恍惚的瞬间猛地扬出一把毒粉,跳窗逃走。
只是后来他为何也跟着掉进了陷阱,季凉月就不得而知了。
“季公公,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别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好吗?很吓人的。”于妧妧看着季凉月陷入沉思,阴沉着一张脸的模样,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想也知道,如季凉月这般骄傲的人,怎么能容许自己被算计?
这对他来说,想必是奇耻大辱,怪不得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就脸色这么难看。
季凉月被于妧妧的声音叫回神来,看着她撇着嘴暗自嘀咕的模样,眼底渐渐浮现起一抹疯狂的执拗,转瞬即逝。
他知道,面前这个可以轻易牵
动他情绪的女人,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于妧妧,把你的小命好好给本督留着,听见没?”季凉月挽了挽嘴角,说道。
他现在还不能给她任何承诺,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圣心难测,他作为前太子之子,亦是如履薄冰,在将所有危险扫除之前,他什么都不能保证。
于妧妧看着态度忽然柔软下来的季凉月,眨了眨眼睛:“季公公,你这么说是告诉我,我身体里的毒没事了,对吗?”
既然要好好活下去,自然是要长命百岁的,那她体内的毒应该是无碍了才对。
“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季凉月看她亮的晃人的眼睛,没好气的抿了抿唇,忍不住打击了一句。
就是看不得她得意忘形模样,现在想起她受伤时的样子,心里还有余气未消。
这么说,就是没事了。
于妧妧大松口气,刚刚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如今峰回路转,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等于妧妧发表自己大难不死的感言,季凉月就率先起身朝门口走去,对着她淡淡的落下一句:“跟我来!”
一炷香后。
“季公公,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于妧妧孤疑的
跟上去,在府中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处地牢前,不解的问道。
“你上次不是让本督帮你调查姚氏出,轨的对象吗?”季凉月侧身挑眉,淡淡的睨着她道。
“没错,你查出什么来了?”于妧妧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