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妧妧带着婢鸢回府,刚一踏进前院,就见于筱筱挽着于延从书房里出来,一副父慈女孝的景象。
于妧妧心里嗤笑一声,心里有气,也懒得应付他们,转身就准备离开。
于筱筱看到于妧妧心里猛地一惊,随即仿佛想到什么,眼神心虚的闪躲了一下。
与于筱筱相比,于延可谓没有任何不妥的反应,反而不悦的叫住了她:“孽女,你给我站住!”
“父亲有何事吩咐?”于妧妧冷着脸转身,目光犹如冰刺般落在他身上。
于延被于妧妧的态度刺的一阵不悦,张口就斥责道:“你没看到我和你大姐就在这站着吗,怎么都不知道过来行礼,侯府就是这么教你礼数的?”
“不好意思,我有爹生没爹养,礼数早被狗吃了。”于妧妧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于延还上赶着来找茬,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于妧妧,你别以为自己有个县主就了不起了,你别忘了,这里是侯府,我是你父亲!
你这么不知礼数,不敬长辈,是想受罚了不成?”于延冷着脸说道。
“父亲,您与其有时间来找我的麻烦,不如还是先想想怎么善后以免大祸临头。”于妧
妧气笑。
“你什么意思?”于延不解的拧眉。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一下父亲,季凉月毕竟是良人司都督,手腕老练,您派人在京郊截杀他的事,虽然现在找到了替罪羊,但难免将来行迹暴露,招来灭顶之灾。”于妧妧挽唇,直白的说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根本就没有跟他们兜圈子的必要。
“什么?京郊截杀九千岁?”于延错愕的瞪大眼睛,随即脸色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目光阴沉的落在于筱筱身上。
于筱筱只觉周身一阵冷意袭来,她本能的想要解释,但偏偏被算计的受害者还在这,她什么辩解的话也不能说,直憋的脸色通红。
于延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当着于妧妧的面问,便冷声将人打发走:“这次就算了,赶紧回水榭去,别再给我丢人!”
于妧妧观察着两人的表情,看着样子,于延仿佛并不知情?
可若没有于延的帮助,只凭于筱筱和姚氏,能做到这种截杀季凉月的程度吗?
她们有那个胆子吗?
于妧妧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却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边,于妧妧前脚刚走,于延就将于筱筱重新带进书房。
于筱
筱心情忐忑的走进去,还不等开口,就被于延迎面一巴掌打懵了。
“啪——”
于延打完一巴掌犹不解气,正想再打,就对上于筱筱泛红的眼眶,举起的手就再也落不下去了,只得收回手骂道:“为父不是警告过你,不许轻举妄动,你竟敢去京郊截杀九千岁,谁给你的胆子?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会给侯府带来多大的灾难?
若季凉月那么好对付,皇上忌惮他多年,早就动手了,还轮得到你吗?”
“父亲,您别听三妹胡说,就是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截杀九千岁啊。”于筱筱捂着的脸颊,委屈的辩解。
于延一怔,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就算于筱筱有心,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有那么大的人脉去做这件事?
略一思索,于延眼底浮起一片疑色:“真的不是你?”
于筱筱摇了摇头。
于延拧眉沉思,好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你再给我重新说一遍,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
“好。”于筱筱点头,随即说道:“九千岁走的前一天晚上,夏冬无意间看到九千岁进了三妹的院子,出于好奇就跟
了上去。
于是发现,九千岁和三妹时有来往,当晚还给三妹留了玉佩,说了归来日期。
三妹夜半与男子私会,如此失德,而对象又是一人之下的九千岁,所以当日我才会建议父亲借此除掉三妹。
但是被父亲斥责后,筱筱也没有再动心思,只是让人偷了三妹的玉佩,准备在九千岁归来之日,让人假扮三妹引他去到郊外寺庙,到时他就会亲眼目睹三妹与家丁偷情的场面。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知”
“怎么了?”于延沉声问道。
于筱筱抿了抿唇,看了于延一眼,才迟疑着继续说道:“谁知,当天有另一伙人埋伏在那里,准备截杀九千岁。
我派去假扮的人为了不暴露身份,也只好与那伙人混在一起,打斗间,玉佩不小心被九千岁拽走,然后落下悬崖不知踪迹。
而我派去的人,也被那伙人灭口了。”
“既然已经被灭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于延孤疑的看着于筱筱。
“事后,我曾让夏冬前去打探,是夏冬回来告诉我的。”于筱筱说完抬眼去看于延,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不似以往的怜爱,而是多了
份不易察觉的冷意和疏远。
“父亲?”于筱筱心里一颤,下意识唤了一声。
于延一顿,眉色渐缓,眼底的冷意被完美的掩饰下去,漫不经心的端起书案上的茶杯,话锋一转:“筱筱,在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