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老夫人立马震惊,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蹙眉看向于蓁蓁,“四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于蓁蓁抿着唇,一脸委屈地看着老夫人,“祖母,蓁蓁也知道此事不该张扬,可是我也不能看着三姐堕落,所以才斗胆跟您坦白。”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于延开口,语气阴沉的让人害怕。
“蓁蓁亲眼所见,就是大姐姐出事那晚,随三姐来的那位戴着幕篱的女子,当时因为场面混乱我们谁都没有注意,但他身上其实有很多破绽。”于蓁蓁被于延阴沉的语气吓了一跳,接收到于筱筱安抚的目光后,才接着说道。
“此话怎讲?”老夫人回忆起当晚的状况,也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于蓁蓁吸了口气,猜测着说道:“当晚蓁蓁就注意到,那个带着幕篱的“女人”异常高大,身姿魁梧,比三姐姐都要高出一个头左右,且不以真面目示人。
如今想来,分明是心里有鬼,而“她”种种怪异的表现,都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是个男人。”
“孽女!”不等于蓁蓁说完,于延就忍不住暴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房间里竟藏了男子,还光明正大的带出来。
简直是不知羞耻!”
于延向来不喜欢于妧妧,听风就是雨也不是第一次。
于筱筱见于延暴怒,适时站出来说道:“昨日四妹跟我说,她亲眼看到那男子从四妹的房间出来,据说”
说到这里,于筱筱的语声忽然一顿。
“据说什么?”于延危险的眯起眼睛。
于筱筱咬了咬牙,似是极难为情:“据说此人还曾与四妹同眠一榻”
“砰——”
于筱筱话音未落,于延就将身边的矮凳踹翻,转身就要朝水榭杀去:“真是反了她了,我现在就去问她,若此事当真,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不知羞耻!”
老夫人闻言却是一惊,连忙起身劝阻:“这件事兹事体大,稍有不慎就会连累整个侯府的声誉,不如先把三姑娘叫过来询问一番,也比这样直接闯上门的强。”
“有什么好询问的?蓁蓁和筱筱都这么说,此事必然做不得假,今天我说什么都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于延说完,煞气冲天的朝水榭走
去。
身后众人见状,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思,纷纷跟了上去。
水榭。
于妧妧刚换好衣服还不等出门,就听水榭外传来一阵喧哗,下一刻房门被猛地一脚踹开,于延沉着脸走进来,一双眼睛彷似能喷来。
于妧妧吓了一跳,本能的皱眉:“怎么回事,父亲为何这般来闯我水榭?”
“孽女,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侯府的颜面都丢尽了。”于延冷怒的瞪着于妧妧,手指一点一点的指着她。
于妧妧扫了眼于延身后跟过来的众人,最后在于蓁蓁和于筱筱的脸上顿了一下,明白了。
这些人,又是来找茬的。
顿时也不慌了,干脆眯着眼睛看着气的面红耳赤的于延,挑眉道:“父亲,不是女儿不敬,您虽是我的父亲,可毕竟也是个男子,就这么闯我的闺房,怕是不妥吧?
若是刚才我正好在换衣服,这得多尴尬?
所以女儿劝您,下次做什么事情前,都想好了再做,三思而后行。”
最后几个字,于妧妧咬音极重,意有所指。
于延被于妧妧一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气怒下做了越格的事情,脸色顿时沉了又沉,有
些下不来台,梗着脖子骂道:“就你这种不守妇德的女人也配叫我父亲?
大白天的在自己房间里藏男人,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夫子教的女戒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还不赶紧把那个男人给我交出来!”
于妧妧一听,瞬间就明白过来,必定是前几日季凉月的事被翻了出来。
当日于蓁蓁之所以被唬住,而她敢正大光明的把季凉月带出去,无非是因为当晚她一手策划陷害于筱筱的戏,她料定于蓁蓁没空找自己麻烦,才这般有恃无恐。
如今看来,于蓁蓁倒也不算笨,还能想到季凉月是男扮女装。
可惜,有一句话不是说了吗?
抓奸抓双,拿人拿脏,她仅凭着自己的猜测,和于延对她的偏见,就上门来跟她对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她完全可以说她是诬告,诽谤。
弄不好,还能反将一军。
“什么男人?”于妧妧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随即脸上出现恰到好处的愤怒和屈辱:“父亲,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但也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冤枉我吧?
先不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不可能将男子请到屋中做客,就说平日里,
你们有谁看到我和哪个男子交往亲密的吗?”
“怎么没有,你和九千岁交往的还不亲密吗?”于蓁蓁见于延怔住,一时无法反驳,连忙帮腔道。
于妧妧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四妹还真是敢说,我与季公公也不过点头之交,何来的亲密之说?
再有,季公公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青天白日闯进我的闺房,给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