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气的眼冒金星,却因事实摆在面前无可奈何,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个时候于延沉着脸斥责道:“于妧妧,筱筱好歹是你姐姐,你瞧瞧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混账话?”于妧妧眸色微沉,反讽道:“大姐姐所犯之错就算是送良人司都不为过,如今只是禁足三月,却还要在自己的房里,你们不觉得这惩罚太过可笑了吗?”
于延接连被怼,脸色沉的如锅底一般,冷着声下令:“筱筱在念云轩禁足,同时方便照顾老夫人,不过也不用三个月那么久,三日足够了。”
于妧妧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能理解于延偏心,却没想到为了庇护于筱筱,他是连逢场作戏都不愿意了,忍不住冷笑道:“父亲,你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辩,妧妧真是不知道您当初是怎么当上这个侯爷的。”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教训起为父来了?!”于延愣了一瞬,随即暴怒,冲着于妧妧骂道。
不过或许是他做贼心虚,这次倒没有动手,更没有多加为难的意思,骂完这一句便差人送老夫人回屋休息。
“祖母,筱筱扶您回屋吧。”于筱筱见老
夫人要走,目光含恨瞪了于妧妧一眼,连忙起身走上前去。
老夫人犹豫了一下刚要答允,就见一直沉默跪在一旁的书棋忽然起身跪到于筱筱身前,语气听不出起伏的说道:“大小姐,今天的事闹到这个份上,书棋自知已无法留在念云轩,请大小姐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放奴婢离去。”
于筱筱看见书棋眼底先是闪过一抹恨意,随即意识到身边众人都在,又连忙收敛了眼底的神色,脸上浮起一抹愧疚说道:“书棋,关于你家人的事是我考虑不周。
你若想离去,我会给你一笔钱财,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算是我对你和你家人的补偿。”
书棋闻言脸上的神情仍是淡淡的,推拒道:“不必了,只要小姐将契还给奴婢就好,奴婢别无他求。”
于筱筱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契在我房间的梳妆台里,一会儿你收拾好东西便来我房间取吧。”
“多谢小姐。”书棋面无表情的磕了个头,谁都能看出她的不甘和愤懑,却无一人说话。
于妧妧垂着眼睛站在一旁,也没有插嘴的意思,书棋不是婢禾,
纵然被于筱筱算计的可怜,但在事情没有败露之前仍为虎作伥,她做不到像维护婢禾一样维护她。
一行人三三两两的离开后,院子里就只剩下于妧妧,陶氏,婢鸢还有书棋四人。
书棋从地上起身跪到于妧妧身前,满含感激的看着于妧妧,真心道谢道:“三姑娘,对不起之前帮助大小姐险些陷您于不义,也感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出手相帮,书棋感激不尽。”
“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说到底还是大姐姐自己作恶太过,怨不得旁人。”于妧妧淡淡的说着,算是间接承了她的情。
书棋向于妧妧道谢后便离开了侯府,走的头也不回,可见心中悲愤。
于妧妧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勾了勾唇却没有说话。
婢鸢见于妧妧这个样子,忍不住上前说道:“小姐,这个书棋虽然帮助大小姐陷害您,但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经过这一次的事后,对大小姐更是恨之入骨,您何不趁机把她要到水榭来做个帮手呢?”
“书棋虽怨恨于筱筱不错,但毕竟和她一起长大,若不是伤到一定程度彻底死心,我又怎么敢用呢?”于妧妧挑了挑眉,
意味不明的说道。
婢鸢没能李杰于妧妧话里的意思,皱眉问道:“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于妧妧看着书棋离开的方向,叹息般的说道:“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她自己真正经历过她家人亲身体会过的伤痛,才会真正对于筱筱恨之入骨。”
婢鸢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晚上。
于方岩抱着婢禾的灵位回到房间,刚一进门就将怀里的灵牌丢到地上,狠狠的踩上两脚。
“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一个贱婢也想嫁给本少爷,还是冥婚,真是天大的笑话!”于方岩恶狠狠的瞪着被他丢到地上的灵牌,不甘心的骂道:“于妧妧,你敢这么算计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吱呀——
就在于方岩正骂的起劲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百叶晃动声音,似是窗户自己打开了。
一阵冷风吹进来,于方岩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原本紧闭的窗扉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可以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和回廊边被月光映的绿幽幽的叶子,莫名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于方岩心里一寒,拧着眉头走过去将窗户关好,这才重
新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酒。
因为冥婚的缘故,他心情从一早憋闷到现在,一天水米未进,早就饿坏了,但想到要娶一个死人又没了半点胃口,只好喝杯酒充饥。
然而他的酒杯刚端起来,就感觉一阵阴风从身后吹来,屋里特意布置的红纱随风轻舞,莫名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于方岩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