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帮于妧妧抬尸,她只好与婢鸢一起将冰凉僵硬的婢禾尸体抬回水榭,然后整整一晚都没有合眼。
距离婢禾死亡已经过去两天了,大块大块的尸斑看得人触目惊心。下人们光看着都禁不住呕吐,于妧妧却面不改色地将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
从婢禾身上的尸斑来看,她死后应该被人背在背上移动过,并且她的鞋底十分干净,根本不可能是自己走去于方岩住所的。有人在她死后才找来了鞋子给她穿上。
答案在脑海中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但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有人相信她。
于妧妧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检查婢禾的下体。
“婢禾,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死后还要遭此一罪。
检查完后,于妧妧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捂住眼睛隐忍了许久,眼泪还是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那个畜生,他究竟都对她做了什么呀?婢禾的下体出现了多处伤痕,每一处都彰显着凶手的行为!
检查完后,考虑到水榭其他人的感受,于妧妧又将婢禾背到了柴房,放在厚厚一层干草上,看着她因被踹下井那一下而睁开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和不甘。
“婢禾,我一定会还你
清白的,安心去吧。”她将手覆上她的眼睛,帮她合上双目,才红着眼睛锁好门离去。
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只有三天的时间,必须尽快找到铁证,抓到凶手。
“婢鸢,跟我去一趟二少爷房里。”
杂物间,因于方岩住进来,已经改名叫方居阁了。
于妧妧带着婢鸢来到方居阁,本想找于方岩好好聊聊,却被告知于方岩这两日都住在清风苑。
好,很好,这可不就是做贼心虚吗?
于妧妧又辗转来到清风苑,一进门就看到于方岩拉着沈氏的手说着什么,沈氏宽慰着他,“一个于妧妧你有什么好怕的?”
“婶婶可是在说我吗?”于妧妧深吸一口气,笑盈盈地走了进去,“二哥怎么不在方居阁了?是怕什么东西吗?”
于方岩浑身一抖,硬着脖子道:“怕,怕什么?”
“怕虫子呀,有些虫子啊,就喜欢晚上出来活动,二哥胆子小,可不要被吓着了才是。”于妧妧出言讽刺。
“娘,你看,我就说那地方不能住了吧?”
没等沈氏说话,于妧妧便道:“能住,怎么不能住呢?我那有除虫的药,效果特别好,等会给二哥送过去。”
沈氏看自己的儿子被吓得脸色苍白,上前一步挡在
儿子面前,“于妧妧,你不好好调查你那贱婢死的事,来我这里做什么?”
“婶婶莫要忘了,我现在是宁安县主。你这样直呼县主的名讳……我想想,按照我大月国的律法,是不是叫以下犯上呢?”
婢鸢接过话,“是的小姐,以下犯上者,轻则鞭刑伺候,重则砍头。”
沈氏吓得身子一崴,心有不甘地喊道:“不过是跟宦官厮混一晚得来的虚名,你还真以为……”话未说完,她就收到了于妧妧一记凌厉的刀眼,顿时闭上了嘴。
权衡轻重后,咬牙切齿地了声:“县主。”
“礼呢?”
沈氏咬了咬牙,微微福了福,“妾身向宁安县主请安。”
“嗯?”于妧妧抬眼看了看在一旁无动于衷的于方岩。
于方岩气得开口就骂:“你这傻子,别以为……”话音未落,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脸上划过,一道血痕顿时冒了出来。
于妧妧微微一愣,看向旁边的树枝里,一个黑影正隐藏在里面。是初三。
于方岩痛得叫了起来,“谁!谁他妈……啊!”
又一道血印出现。
沈氏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急忙拉住于方岩向于妧妧行礼,“宁安县主,小儿鲁莽,请县主见谅!”
于妧妧朝树枝里使了
个眼色,示意初三停止。而后皮笑肉不笑地说:“婶婶能管住自己的儿子最好,否则,就算是亲人,我也绝不手软。”
“是是是,我们记住了。”
“二哥,有些事我想单独问问你,不知是否方便去你的方居阁呢?”
于方岩下意识就要拒绝,沈氏却抢先一步道:“方便,当然方便。”并同时向于方岩使眼色。这个时候,他若一直逃避,只会适得其反。
于方岩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于妧妧回到了方居阁。
然而,一到门口,他的双腿就有些发软,脚都抬不动了。
“二哥这是怎么了?”于妧妧故作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于方岩一边答着一边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谁能帮帮自己,但之前一直给他出谋划策的于筱筱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那咱们进去坐着聊吧!”于妧妧说着,率先走进了方居阁。于方岩犹豫许久,也终于跟了进去。
“二哥看起来很紧张,喝点茶压压惊。”于妧妧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推到于方岩面前。
于方岩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不疑有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心情这才逐渐平复下来。
“妧妧有一事不解,不知二哥是否可以作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