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心生委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心里憋屈得慌,像是压着一团火。
“你把话说清楚我就让你离开。”
宫奚知皱着眉,冷笑一声道。
秦未央已经很久没见到他在自己面前这副模样了,一副冷冰冰,阴森森的模样,就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好好好,你要是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我见不得你跟楚王合作可以了吗?”
她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反驳道。
秦未央知道自己这会更应该冷静下来,好好跟宫奚知谈谈,把该解释的误会解释清楚。
可一旦看着宫奚知,很多话根本说不清,反而容易被委屈的情绪操控,以至于说出根本不合适的话。
“你为什么什么事都不想再好好与我商量,而是一意孤行就做了决定,什么事都是最后才知会我的。”
宫奚知往前逼近了一步,他居高临下直视着秦未央,漆黑深邃的目光像是一汪深潭,能把人彻底吸进去。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想裹挟着你做出任何决定,我希望你做出的决定是出自本心的,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决定。”
秦未央沉默了好一会才勉强平复情绪,她还是试图与他好好谈谈,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导致两人的关系分崩离析。
“那你刚才为何不解释清楚?你难道不就是想等着我开口了才做出选择了吗?”
宫奚知不依不饶,他还是无法接受秦未央这么轻易便做出了离开他的决定,就好像他对她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半点都不重要似的。
秦未央无法反驳他的话,她刚才确确实实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这也是因为她实在是无法容忍楚王的存在。
楚王与郭子仪从根本上就是连在一起的,一旦他被放出来,郭子仪肯定也会借势往上爬。
这两个人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她做不到当做以前的事不存在。
她自始至终都不是想离开宫奚知,只是不想与他因为一个人三番五次闹起来,犹豫之后才决定若是他选择的那条路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话,自己就先一步离开。
只是这件事不管怎么解释似乎都不能被宫奚知接受,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么做不过是想找个离开他的借口而已。
“你想这么认为也行,我实在是懒得解释了。”
秦未央说完这句话就不想再继续解释了,任凭宫奚知怎么问都不再开口,只是保持着沉默。
两个人上了马车,即便是待在马车里,两人也是相顾无言。
秦未央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她抱着怀里的暖炉,强忍着胃里钻心似的疼意,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情绪。
她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宫奚知的面前,宁愿忍着钻心的疼意,也不想当着他的面向他低头。
宫奚知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注意到秦未央这会有多不对劲,他按了按眉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马车刚一停在宫府门口,秦未央便迫不及待从马车上下来,先一步进了府里。
换作是从前,两人必定是携手一起进门的,绝不会像今日一样,特意分开,就好像两人并不认识,只是陌生人似的。
秦未央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初荷正在院子里浇花,一转头就看见她苍白着一张脸快步走了进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一见到秦未央这副模样,初荷立刻变了神情,想也没想便放下了手上的浇水壶,三两步走到了秦未央的面前。
“我没事,就是吹了太久的冷风,这会肚子有点疼。”
秦未央微微蹙眉解释道,她刚刚在寒风中伫立了一个时辰左右,浑身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奴婢这就让厨房里的人去准备一碗姜汤,再去请大夫过来瞧一瞧,小姐,身子重要,还是得慎重对待。”
初荷如今可是把秦未央当做了易碎的瓷瓶似的对待,自然是见不得她有任何委屈难过。
秦未央点了点头,到了屋里的软榻上坐了下来,她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难受得紧。
连初荷都看出来了她身子不适,可宫奚知丝毫都没察觉到她有多难受,他的不闻不问让她心口像是压着一大块石头。
她坐在软榻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直到门外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她这才看了过去。
是初荷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一步步走到了秦未央的面前。
“小姐,姜汤已经熬好了。”
初荷把姜汤递到了秦未央的手头上。
秦未央低下头用力抿了一口姜汤,入口的暖意让她浑身都舒服了许多。
初荷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夫。
“这位大夫是出了名的妙手回春,经他的手治好的病人数不胜数。”
她指了指身后的大夫介绍道。
秦未央微微点头,情绪没有半点起伏,这些日子请进来的大夫也不知道见了多少个,没有任何一个人起到作用。
她见过的大夫太多,已经对这些所谓的神医不抱任何希望了。
大夫走到秦未央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