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哭着的尉迟欣欣颤了颤。
尉迟随还以为她仍在害怕。
“好了,让欣欣回房休息。”他让丫鬟先送尉迟欣欣回房。
今日来的客人多,连这些沈府带来的丫鬟也到前头帮忙去了。
可谁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若是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当初,他们就不会设宴,直接离开京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沈奉安的身子骨本就不太康健,经历了这样的事,她整个人都虚软无力。
“侯爷,你也去,去找欢欢,欢欢一定是怪上我们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可不能伤了她的心,她要是不认我们怎么办?”
沈奉安是无法接受那样的后果。
她千求万求,才求得了亲女儿的生,才能认回来。
她没有帮着欣欣,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她迟疑也是正常的,怕是伤了欢欢的心。
沈奉安泪流满面。
“侯爷,当年欢欢丢了,我的心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欣欣养在尉迟家,我们没缺她物质上的,连情感上的也不曾对不起她,可我们不对起欢欢,这么多年,我们什么都没有给她,生了她,却没有养她,不在她身边陪伴她。”
“这本就是错啊。”
尉迟随哪会不知妻子的心意。
“我知道,欣欣毕竟养在我们跟前十几年,一直叫我们爹娘,我们也当她是自己的女儿来养着,可若是欢欢介意——。”
尉迟随微微一迟疑。
当初不是妻子要收养欣欣的。
是他的决定。
妻子一直都希望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欣欣要嫁给沈宴,欢欢随我们回许州。”
“可她已经嫁给魏玄了,她也要留在京城,你说,我们要不要搬到京城来住。”
尉迟随略一迟疑。
倒也不是不可以。
虽说他们的家业都在许州,可许州有尉迟家的族人,鸣修是辰远侯府小侯爷,他留在许州坐镇也可以。
只是现在一切还未定。
“到时你若想留在京城,咱们就在京城买一处宅子,离欢欢近一些,好让你时时能看到她。”
沈奉安点点头。
尉迟随为她擦尽脸上的泪。
哪舍得她哭。
“你快去,快些找到欢欢,和她解释清楚,她还在气头上,可不能让她气坏了身子。”
“好。”尉迟随让妻子好好休息。
慎国公夫人也带着沈宴回去了。
接下来就要准备迎娶尉迟欣欣的事。
不管背后是谁下的药,错已经铸成,沈宴是万万不能推卸责任的。
可当日寻了半日,直至天黑,都没有找到富然和无忧。
她们好似就这样消息在京城的茫茫人海中。
她没有回卫国公府。
在京城,她能去的地方实在不多。
长公主府是不可能去的,去了连命都保不住。
剩下的也只有卫国公府。
除此之外,与她说得上话的人并不多。
可魏玄还是派人去明月那边找了,她并没有去。
京城的各大客栈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她们。
实则,富然当晚就变了妆,借了一户民宅住着。
冬娘与她姐妹相称。
称孩子是冬娘的,毕竟,冬娘喂着奶呢,收留她们的人也信。
富然自称未婚,她现在是一身未婚女子的妆扮,扮相普通,瞧着就是看一眼再看一眼都不记得的人。
冬娘说孩子的爹意外去世,婆家容不下她生了个女儿,这才赶她们出来。
妹妹是来接她们回娘家的。
娘家在城外三十里。
她们只在此处落脚一晚。
收留他们的是一户木匠家。
当家的出城帮别人干活,两日后才回。
家里只有一个妇人,三十岁左右。
一儿一女,女儿十二三岁,儿子十来岁的样子。
都很纯朴,看到无忧,也很喜欢。
次日一早。
富然就带着冬娘和无忧要离开。
妇人去买菜,从外头听了点风声。
“听说卫国公夫人失踪了,现在卫国公正满城的找他们呢。”
妇人并没有怀疑到富然和冬娘的头上。
冬娘就是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瞧着一点也不像是个贵人。
倒是无忧看着粉嫩嫩的,十分讨喜。
“怎么还逃了呢,卫国公夫人这么大的身份,在府里光是享福就行了,还有人傻傻的往外逃,我看啊,定是在闹小脾气呢。”富然道。
妇人一听,也十分在理。
是啊,卫国公夫人多尊贵的身份,哪有人不要的。
定是小打小闹。
富然带着冬娘择小道离开,去了天桥下找小六子,并让小六子送信给阿林。
这期间,富然带着冬娘和无忧,一直躲在天桥底下。
有了小六子的关照,并没有人为难她们。
等了大半日。
小六子带着阿林过来了。
阿林看到她们的第一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