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了解,为何魏玄会在如此复杂的日子带她出门,万一真的遇事,她跟在他身边,岂不是会造成他的麻烦。
可转念一想,他即愿意让她换个身份跟着他一起过来长长见识,说不定,是想让她看看不一样的他。
富然没有多想,今日这样的场面她的确是没有见识过。
既来之,则安之,她便将自己视为丫环,跟在他身边。
四方馆占地可观,楼也见得十分气派,宏大。
从四方馆抬头望去,是在这个时代少有的高楼了。
四方馆接待的都是来来往往的文人才子,有名有姓方可受到重要接待,无名之辈,也得拿出自身的才华和见识,若当真有,也会得到不错的待遇。
富然近来看的那些各类小说,其中提到四方馆的也不在少数。
大梁使团一共来了三十余人,住在四方馆楼上的只有十几位,其余二十多人,是住在四方馆的后院中。
之前魏玄大败大梁,大梁送上降书,并且送来了投降之礼,这一趟所受的待遇自然非是最受尊重的上宾。
领队使节团的乃是大梁王子那都,今年三十岁,家中已经有两个妾室,倒是一直将正室的位置空置,怕是就等着今时今日与人和亲。
魏玄才进四方馆,馆主便恭敬地将人领到二楼一处视野十分好的地方。
今日四方馆以文会友。
在一楼搭了台,布置了场地,也有主题。
“国公爷,今日已经按照国公爷的吩咐行事。”馆主恭敬地道。
魏玄点了点头。
“郭大人可来了?”
郭义乃礼部主事,协同招待大梁使节团。
“回国公爷,郭大人已经来了,此时正在上面与那都王子说话,在下立刻请郭大人和那都王子下来。”四方馆主道。
魏玄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前去。
馆主立刻带着随从离开。
富然就跟在魏玄身旁,此处是二楼的一处高台,摆放着几张桌子,皆可将一楼设的台面看得一清二楚。
魏玄坐主桌,他面前已经摆放了茶水。
另一边,则空置着。
当然不是给她留的,想来,那一位,必是属于大梁那都王子的。
富然瞧着楼下的文人才子来了不少,突然,从门口处进来一名白衣秀士,长得文静高洁,乌发明眸,虽做男子扮相,可一看就是个女子。
富然仔细看了两眼,恍然大悟。
那位不就是不久之前,她曾见过的怜星公主。
没想到怜星公主扮男装的样子也挺好看的。
富然瞧着十分有兴味,身躯往前倾了倾。
她本是魏玄随身带过来的丫环,是没有理由站在主子跟前的,只能在主子身后侍候着。
可若她一直在魏玄身后,前头的人与事她瞧得就不是很清楚。
富然虽没有说什么,但她满身的动作,已经说明了心思。
必安在一旁看着她,眉头蹙了起来。
“夫人,你身上有虫吗?一直在动,一会郭大人和那都王子来了,你还这样动来动去的,岂不是惹人注目,你这样是会为主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必安正色的道。
富然只是探了探头,情绪控制得不错,更没有像必安所说身上有虫的症状出现。
她撇了必安一眼。
“没想到林护卫如此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那是自然——。”魏玄淡淡一眼让必安咽下余下的话,他脸上一僵,退到一旁。
主子不让他说,他只能闭上嘴。
魏玄看了她一眼,让她往前站,立在围栏一臂长之处,在他的右侧前方,那个位置,可以将楼下的任何一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富然立刻面露喜色:“是,谢谢主子。”
她对着必安哼了哼,出门在外的,不与他争吵。
瞧见没有,人家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怎么必安与魏玄还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倒是高免——
她还挺怀念高免的,有事时出现,无事时消失,简直不要太好用。
她往前站,将楼下看得一清二楚,为了避免惹人注目,她将自己的身躯往后靠,贴着与另一方隔着的屏风。
为了让她这个角色更鲜活些,她手上还拎着茶壶,一会是要为魏玄倒茶水的。
她目光落在楼下怜星公主的身上。
怜星公主已经在第一排寻了位置坐下,有人与她攀谈,她展现出来的也是清清淡淡的一点高冷,不主动与人攀谈,但是,别人来寻她说话,她也是对答如流,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怜星公主身边有一位书生打扮的男人,看样子,不单是个书生,极有可能是男护卫装扮的。
守在怜星公主身边,寸步不离。
一会功夫,馆主将郭大人和那都请了过来。
那都的嗓门特别的大,老远就叫起卫国公来。
富然被那大嗓门给惊到了。
大梁人的精气神当真是好,若让她扯着这么大的嗓门吼两声,明天定是一声也发不出来。
“卫国公可算是来了,本王子可是盼了又盼,郭大人还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