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没有吃得太撑,一会还要坐马车,车上难免颠簸,不过随车还是带了几块小点心,万一她饿了,还是垫一垫。
马车分了两辆。
魏念吵着要和富然坐同一辆车,于是兰音母女与富然同坐。
魏玄母子乘坐一架。
马车上有早就备妥的礼品,这些事情都不需要富然操心,老夫人那边早早就准备妥当了,连同清音院,朝光院的也一并备妥了,他们只需要人到就成。
车上,魏念异常地兴奋,她终归还是个孩子,知道可以出门玩耍,不知道有多高兴。
去的还是姑姑家。
魏琳虽对富然不怎么样,但对魏念绝对是好的,她是大兄唯一留下来的骨血,是目前魏家唯一的孙辈,魏琳对魏念那也是疼爱有加的。
之前魏琳也是瞧不上兰音,觉得以兰音的性子,怕是当不起魏家大夫人身份,若是魏清还活着,他是嫡长子,卫国公府的爵位理所当然由他继承。
兰音便是卫国公夫人,魏琳亦觉得兰音难当此大任。
可后来,魏清没了,兰音还能守在魏家,还能生下魏念,已经是对魏清情深。
“婶婶,姑父家里有个阿拓哥哥,他可好玩了,会好多好多东西呢。”魏念年纪小,懂的东西不多,会的东西自然少。
阿拓是沈宴姐姐沈安灵的儿子,魏念曾碰到过一回,一块玩了一阵。
兰音在一旁与富然解释。
富然了然,沈家也不算小门小户,顶着也是慎国公府的名头,不过,慎国公去世多年,如今慎国公府也不似当年。
慎国公府是降等袭爵,如今,沈宴尚未袭爵。
袭爵一事,需要慎国公府上表朝廷,由皇上下旨,只是沈家一直不曾上奏。
沈宴也算是慎国公府中有点本事的,只是,慎国公府想要再造从前的辉煌是绝无可能。
沈家,终是比不上卫国公府。
沈宴也比不上魏玄。
马车停在慎国公府门前,今日邀请而至的人不算多,不过是至亲之间的宴席,沈家的亲朋友好友,加之魏家的,来的都是些颇重要的,加起来也就三四桌左右。
魏琳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她的脸色可是一点点的不好起来。
本就提前告知过母亲,让他们早点过来,千万别太迟。
若是来迟了,沈家会以为,那是不给他们面子。
幸好,他们来得不算晚,前头就来了几个人。
“娘,二哥,你们可算来了。”魏琳让人去把沈宴叫出来,一起迎着母亲与兄长。
沈宴比魏玄虚长两岁,个子比魏玄稍矮一点,气质儒雅,长相清俊,若是丑的,魏琳也看不上。
“母亲,二哥,路上辛苦了,里面请。”沈宴温雅地道。
魏老夫人点点头,告诉他们后面还有人,等她们过来,一并进去。
魏琳和沈宴这才看到兰音和魏念,还有被巧儿扶着的富然。
沈宴在看到富然的那一刻,眉头微蹙。
眼眸之中闪过一些东西。
他知道此人正是舅兄的妻子,***的义女,如今的卫国公夫人。
他不曾亲眼见过。
这是头一回,她的肚子已经大得几近生产,那模样,那姿态,让他蓦然想起一位很久不见的至亲。
一举一动,十分相似。
还有那张脸——
“二嫂可是许州人士。”沈宴上前一步,完全忘了自己的姿态有些失理,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眼前的人,一如他在幼时,瞧见自己姑姑身怀六甲的模样,那时,姑姑的肚子没有这么大。
老慎国公沈奉年仅有一妹沈奉安,沈奉安远嫁许州,路途遥远,几年都不曾回京。
“沈宴。”魏琳上前一把将丈夫扯了回来,他失理了,“你问这个做什么?”魏琳瞪着自己的丈夫,瞪得眼都快冒出火花来了。
富然也是一脸茫然。
许州在哪,她毫无所知。
不过,富家离此倒也不算太远,就在京城外十几里地的一个小庄子。
“不曾到过许州,也并非许州人士。”富然如实回答,沈宴的确有些失理了,他这模样,倒似见了旧人。
沈宴脸上难掩的失望,不会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他道了声歉。
“抱歉,看到二嫂想起曾经有位远亲,才有此一问。”沈宴回头给了魏琳一个安抚的眼神。
魏琳嫁进沈家不过三年,她不曾见过他的姑姑。
魏老夫人看着富然,见她神情坦荡,并未有躲闪,并没有说什么。
“都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吧。”
魏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宴。
他不是个轻易失礼的人。
富然倒是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慢悠悠的跟着进了府,他们今日坐主桌。
接下来沈宴的态度如常,也并未再盯着富然瞧。
看来,他的确是认错了人。
可魏琳不是这样想的,沈宴当着她的娘家人盯着富然看,还认错了,这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摆。
宴下,她揪着沈宴一定要他解释清楚。
“怎么?连你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