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领着牛婆子在外头逛了一圈,又返回国公府。
她倒是可以趁此机会一走了之,但她也知道,必然是走不远的。
她若走了,雨滴会受到牵连。
这一次,她不过是要试一试。
牛婆子万分忐忑跟在富然身边,眼睛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她身上,深怕她在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夫人肚子里可是揣着魏家的长孙,她一个粗使婆子,可负不起这种责任。
待富然进了偏门,牛婆子将门再度锁上,这才放下心来。
等富然自个儿回朝光院,牛婆子立刻到庆福院去求见老夫人,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明。
“老夫人,奴婢实在是吓破了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夫人如今还颇有些威严,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实在是拦不住啊。”
牛婆子的头,抵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她将话挑明了,只要在老夫人这边得了明话,往后就算是夫人想要强硬的逼迫她开偏门,她也可以拿老夫人的话来阻着夫人。
“威严?”魏老夫人目光含疑,她就没从富然身上看到什么威严。
不过是个丫环出身,便是顶着***义女的名份,嫁进魏家成了国公夫人,其出身也不过是丫环,哪来的威严。
威不是一时能发出来的,是自小生长的环境,经年累月的影响,才有的。
她倒是不信富然一朝一夕下,还敢发威。
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她真的出了府?”
“是真的,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夫人从偏门出,走了一条街才返回来的。”
“她是越来越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魏老夫人一拍桌几,“国公府有国公府的规矩,她必须要守,从明日起,那处偏门锁死,任谁也不能外出。”
牛婆子立刻应下。
“是,奴婢马上就去锁死。”
面上恭敬,心里却在怨恨着富然,如果不是富然今天闹这一出,她还能安安稳稳的继续守偏门。
那一处平日也就几个下人出去,想从偏门出,还得拿些东西孝敬她。
她吃的瓜子,便是前一个出府的下人拿过来。
现在锁了偏门,还有谁会再给她送东西,求她行方便的。
出了庆福院,牛婆子骂了一路。
魏老夫人抚着额,前两日染了些风寒,头还疼着。
“丽嬷嬷,你去一趟朝光院,让富然安份着些。”
“是。”丽嬷嬷应下了。
她去了朝光院,也见到了富然,在一旁用言语敲打着。
可富然再也不像前几回那样听话,顺从。
她连话都没有好好听,左耳进,右耳出的,在那里吃着果子。
“夫人,偏门处,已经锁死,从明日开始,府中任何人也不能从偏门出,夫人若是想出府,就直接走正门吧。”丽嬷嬷道。
富然挑眉,看向丽嬷嬷。
“丽嬷嬷说得不错,多谢丽嬷嬷提点,好歹我也是卫国公的夫人,若是走了偏门进出,那是连妾室都不如,外人知晓,还不是更加嘲笑国公爷。”
丽嬷嬷脸上的笑一僵。
因她嫁进府中,二爷被人嘲笑的还少吗?
一介丫环之身,还妄想坐稳夫人之位。
便是夫人那一关,她也永远过不了。
以富然的出身,当个妾,都是高攀了。
丽嬷嬷眼里毫不掩视的轻视,富然瞧在眼里,不以为意。
她算是看开了。
她在魏家的确是没什么地位。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些。
以往她并不想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可现在,他们一个个的只盯着她的孩子,那她便如他们所愿,拿孩子出来说事。
“夫人是否误解了我的话。”
“怎会呢?我肚子日大,只有畅快的心情,才能让孩子健康的成长,若是日日压抑,生出来的孩子岂不是个苦瓜脸,明日,我就从正门出去,去朱雀大街,吃一顿正阳楼的招牌菜。”
话撂下了,明日,就看她去不去吧。
丽嬷嬷好言相劝几句,可偏偏富然当没听懂一般,一番屈解。
丽嬷嬷也就不劝了。
她转身回了庆福院,将富然的态度告知老夫人。
“老夫人,夫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唯唯诺诺的,倒是拼命的想要往外冲,哪有女子时常在外抛头露面的。”
魏老夫人摆了摆手。
“晚些玄儿回来,我同他说说。”
晚膳魏玄依旧是在老夫人的庆福院用的。
饭桌上,魏老夫人便提了今日之事。
“你说她现在是不是胆大妄为,白日已经出了一趟府,明日还想出府,想去正阳楼吃招牌菜,怎么?是国公府没让她吃饱喝足吗?”
魏老夫人是不会轻易让她出府的。
“玄儿,她纵使意图拿自己的身份说事,娘这头,也不是会允她的,你回头也好好告戒她一声,莫要触了国公府的底线。”
魏玄听摆,心中思绪叠起。
她尽然出了国公府。
还敢走偏门。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无论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