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砸了那把锁,里面放了几份卷宗,但没有程素素的户贴。
那原本是最有可能藏户贴的地方。
失望几乎席卷了富然,恨不得将这只箱子砸成碎片。
“夫人,你没事吧?”雨滴担心问道。
富然摇头,吸了口气缓和了情绪。
“我没事,箱子有点重,一会让小宁子搬回书房去吧。”她看了一眼破掉的锁,也好,让魏玄知道她在找户贴。
说不定,他能将户贴还给她。
雨滴却听得心惊。
“夫人,书房咱们都是背着小宁子进去的,这会咱们将国公爷的东西搬出书房,还弄坏了,要是让国公爷知道,怎么交代?”
“我自有交代,你别怕,照着做就行了。”富然道。
雨滴还是很忐忑。
她本想一个费点劲搬回去的,可搬了一半就遇到小宁子了,小宁子一瞧就知道那东西是主子书房里的。
他的脸当下就黑了。
“你为何搬弄主子书房的东西,谁准许你这么做的。”小宁子厉声道。
雨滴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差点就扛不住了。
箱子名贵,可不能摔破了。
富然闻声赶了出来。
“是我让搬的,国公爷私拿了我一物,迟迟不肯还给我,我便只能自己寻找。”
小宁子闻言没再说什么,默默从雨滴手上接过箱子,搬回书房。
再出来时,他尽将书房给锁上了。
富然额角一抽。
想想也罢了,书房那么多书,她不可能一本一本的找。
既然不能找,那进不进的,也就无所谓了。
魏玄回朝光院时,小宁子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一一禀告。
还将富然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了。
“爷,夫人是不是越来越不怕你了,书房重地,她不但敢进去,还敢从里面搬东西出来。”小宁子眉头皱成一团。
夫人这样做实在是没有规矩,不把国公爷放在眼里。
国公爷的书房,除了老夫人之外,如今还真没有人敢轻易踏入。
连三小姐回府,想要进爷的书房,也需得经过爷的应允才成。
夫人这样偷偷摸摸的,难免是要让人多想的。
魏玄到富然房里,富然正在喝着厨房送来的汤。
他已经换下外出的官服,此时一身常服,虽无官服的威仪,却更能衬得他挺拔俊秀,龙章凤姿。
富然难免多看了他一眼。
人人皆有爱美之心,美好之物,总想多看上一眼。
“国公爷回来了,厨房送了汤来,国公爷可要喝上一碗。”富然随口道。
她喝的汤,服安胎之效。
若是男人喝了,还真不知道起个什么效用。
谁知魏玄径直坐下,就在她的对面。
富然面色微微一僵,尔后笑了笑。
“罢了,我这汤不适合国公爷喝,雨滴,厨房不是说有银耳莲子羹吗?给国公爷送一碗过来。”
“是。”雨滴不敢停留,立刻去厨房端汤了。
魏玄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这一次的遭遇的确对她影响甚巨,让她一改之前唯唯诺诺听话的样子,连他的书房都敢闯了。
“你可知,书房重地,等闲人不能入内。”他声音低沉的道。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富然又喝了一口汤,没有因为他的话影响了食欲。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不能让自己饿肚子。
“国公爷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我是国公夫人,怎会是等闲之人,如今国公爷让我搬来朝光院,朝光院上下,还有何处是我不能进的?”
“再说了,国公爷当日取我一物,一直不曾归还,我不过是进书房找了找,可没有做什么违背天理的事。”
若是他一直不还程素素的户贴,那便把她自己的户贴还给她。
“国公爷,当日我从***府嫁过来,***已经撕毁了我的卖身契,在户部有登记,从今往后是良民,后与国公爷签了婚书,我的户贴肯定不在***府,是不是已经在国公府?”
此前她一直没有想过她的户贴会在何处。
总觉得这个世道,并没有那么严格。
可出城都要户贴——
她想法过于天真了,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户贴,她哪也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你想要你的户贴?”他袖中,还藏着程素素的户贴。
富然理所当然的点头。
“那是自然,那是足以证明我身份的证件,就该由我自己来何管,还请国公爷将户贴还给我。”她伸手,朝他要。
她的小手纤弱瘦弱,怀孕多多少少还是折腾着她的,加上前些日子的遭遇,让她看起来,的确多了几分可怜。
“只要你一日是卫公府的夫人,户贴便存在国公府,至于程素素的——。”他缓缓从常服袖袋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纸。
富然知道,那就是程素素的户贴。
“我已经派人去查过,程素素三年前,已经离世,却一直没有销户,你用,是一张死人的户贴。”
他目光沉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