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问题还未解决,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不过傅司却露出了笑容,有问题才是好事,有问题表示事情尚在推进,如果一帆风顺,傅司反而会怀疑是否又是【系统】在搞什么鬼了。
傅司低下头,翻了翻日记本的前后页,叹了口气,“果然,北原勇次的那一页不见了。”
当时在“丢沙包”的大冒险环节中,傅司无暇低头便随机从日记本中抽出了一页攥握成纸团,装作沙包往后一丢,成功骗过了大猫,却不料那一页竟然承载了关于“北原勇次”的回忆。那一页后来的下场,是被恼羞成怒的大猫报复性地抓成了碎片,随风而去、再也找不回了,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毕竟,他的【离析术】虽然可以解构事物,但却是没有办法再将事物复原。
不过,傅司也能猜测到丢失的那一页是关于什么的,剧情大概率是“白猫被北原勇次强迫一起玩橄榄球,被北原用橄榄球砸得头破血流”,总之不会少了“橄榄球”这个关键词,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北原勇次会死于橄榄球的投球动作之下——这就是报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傅司点开【系统】,发现任务一、二依旧“无动于衷”,而任务三的进展由30上涨到了60,直接翻倍,着实夸张。
这说明吉野大辅这篇回忆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背后还隐藏着更加重要的钥匙,揭示了副本的本源。
这看似是一件好事,但却让傅司感觉到不安,因为他前思后想,都并未发现吉野的记忆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也这意味着——
“我可能忽视了很重要的信息。”
……
……
“傅君,有什么问题么?”
斋藤见傅司始终紧皱眉头,不禁一颗心提了起来。他实在不敢想象,让这个足智多谋的傅司都皱眉不止的问题到底是怎样的问题。
傅司却是突然话题一转,“斋藤先生,你能具体说一下那件令你愧疚的事情么?我想可能与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有关系。”
斋藤一愣,随后露出歉意,“傅君。我不是故意避而不谈,我是真得不记得了那件事情了。”
“但你还记得那件事情是发生在三年前?”
“其实我也不是确切记得时间。”斋藤点点头,“但是……人是一种会通过变化来感知时间的生物。”
他目光遥远,仿佛透过虚空看见了过去,“我隐约记得,三年的我,和那之后的我,是不同的人。”
“三年前的你是怎样的人?”
“三年前,正义、果敢、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斋藤自嘲一笑,“傅君想不到吧?这会是我这种碌碌无为的社畜可以讲出来的话。”
傅司静静听着。
斋藤继续说道,“三年之后,我变得圆滑、善变、优柔寡断、脆弱而又软弱。”
“这些词都无对错,但走向哪个极端都很糟糕。”傅司忽然说道。
斋藤一愣,然后点点头,“确实如此……我就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斋藤先生言重了。如果真是走向另一个极端,你就不会站出来主持大局了吧?”傅司说道,“我听小鸟游说过了,当时是斋藤你第一个站出来的。”
“不。或许正是因为彻底失去过——”斋藤苦笑道,“我才会这么执着地想要追回来。所以我才会拼命站出来,想要挽救什么。虽然最后——我一点儿用也没帮上就是了。”
傅司摇摇头,正准备说什么,忽然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那是小鸟游结月和柴崎京子。
“时间到了,到我们守夜了。”
她从楼梯间走出来,手中还端着热腾腾的泡面。
“小鸟游,你还真是没吃饱啊。不是说每人一份么,这是抢了谁的那一份。”傅司忍不住打趣道。
小鸟游吐了吐舌头,“我这可不是抢的,这是宝木小姐说不饿,就给我吃的。”
“不饿?”
“嗯。她说经过今晚的变故,吃不下了。”
小鸟游说着,走上前来,“而且我可不是自己,这一份是为傅君留的。傅君今晚看起来就是没吃饱的样子。”
傅司一怔,随后接过了泡面,“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确实没吃饱。无论是复活还是脑力运动,都是看似轻松,实则极为耗费体力的。
“不客气才好。”
小鸟游笑得弯起了双眸。
一如天上明月。
……
……
守夜是大家说好的。
分两组,一组主要是在天台上看着学院周围,共两人。另外还有一组是在教室里面,负责照顾睡着的同伴,也是两人。
目前幸存下来的共有七人,小鸟游结月、宝木遥、三轮莲、斋藤一郎、斋藤花子、柴崎京子、傅司,但花子还是小孩子无法熬夜,所以正好六人,三组,轮流睡觉。
小鸟游结月与柴崎京子,两名女生一组,本来想说让三轮莲与一名女生一组,三轮莲却说不想跟这些叽叽喳喳的女高中生呆在一起,说这句话的时候,三轮莲直勾勾地盯着傅司,大概是在暗示什么。
然而,与傅司一组的是斋藤一郎。他作为幸存者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