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路西法那里,不断有人上去与他搭话,尽管他一直在弹着钢琴。
但他也不恼,仍是微笑以待。看他被众人簇拥,我的心口闷闷的。他似乎从未属于过我,他一直都是那个天之骄子,这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和拉斐尔打过招呼后,我便悄然退下了。我一直都不适合这样的场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驱赶我离开。
在我关上门转身那刻,看见窗上有一张人脸,那双眼睛睁得很大,直直地看向我,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我才发现那不是什么别的人,是不久前还在舞会上弹钢琴的路西法。
他抬手敲了敲窗子,示意我他是否能进来。
我试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快跑过去,打开窗子,扯出一张笑脸,问道:“路西法陛下,不在舞会上演奏,反倒跑到别人的窗边,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呢?”
路西法不回答,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看来他跟了我一路,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狐狸一样,我立刻讽刺道:“我还从不知道路西法陛下有跟踪别人的......”
未等我的话说完,路西法跻身向前,打断我。
“如果你算别人的话。”接着又说道:“米迦勒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我就要进来,我见状连忙去堵住他,两只胳膊死死扣住窗户边,就是不让他跳进来。
路西法似乎有些不快,默默地瞪着我,也不说话,满脸写着“马上让我进去。”
我心里冷笑,还能让你进来了?我今晚就是在这堵他一晚上,也不可能让他进来。
“米迦勒。”路西法说着,将眼光放在我的胸口,像个登徒子一样无赖。
“你扣子开了。”
我哪里可能听他的胡言乱语,结果前面某个地方被人狠狠地扭了两把,路西法挂着笑意,缩回手,从窗户外进来了。
我的怒火在胸中燃烧,被路西法拧过的地方还在火辣辣的疼着。
无赖,流氓,登徒子,色鬼......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胸口不断的起伏着,那两把确实是他拧的,怎么当了魔王后还不要脸了,难不成魔界还能让人释放天性不成,还是他本来就那么不要脸,是我一直在心里美化他。
明明在天界的时候,喝醉了比平时还要讨人喜欢,怎么在魔界待的,喝醉酒后开始耍起流氓来了。
“堂堂魔王,你......唔”
“嘘,米迦勒,听话。”
我哪里能如他愿,立马在他怀里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挣扎了一会的我发现路西法纹丝不动,紧紧抱着我。我心下一慌,他给我下了什么魔法?
夜色是一位皮肤苍白,披头散发的姑娘,忧郁的面容,毫无生气地卧在那里,在银色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一片死气沉沉。皎皎月光之下,一只白色的飞蛾悄然立在我的窗边,与窗外的寂静不同,窗内是急促的喘息声。
我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了,看他磨磨唧唧的样子,我声音沙哑的说:“别弄了,就这样。”
我不耐烦地揪紧枕头,心里却在诽谤,不止我变啰嗦了,路西法也是。
我见他久久未动作,说:“我有数,你进去就是了,不行换我来。”
话未尽,语调徒然拔高,变成了一声惨叫。
此刻我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然后翻身就跑。
鬼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啊,明明我和他不久前还在舞会上友好的交谈,脑子像是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既清晰又模糊,既模糊又清晰,像是在梦里一样,但是还保留着真切的痛感。
夜色之中,舞会的大厅明亮又宽敞,在欢快的音乐声中,年轻的男女们在享受他们美好的岁月。曼蒙跟着阿撒兹勒,混在女人堆里,喝着酒。
“咦,我爸他哪儿去了?”曼蒙发问。
阿撒兹勒笑着回答:“陛下的事,我们从不过问,小殿下你也不例外。”
曼蒙耸耸肩,继续喝酒,他这一点倒是和梅卡尔完全相反,换作梅卡尔这个好奇宝宝他一定会追在人家后面为什么为什么的问个不停。
“怎么都走了,没意思。”曼蒙喝完酒,把酒杯一放,不能逗米迦勒就算了,连个梅卡尔也没来,都没人给他逗着玩了。天界的男女都很矜持,远远地端着酒杯含情脉脉的望着你,不像魔界,远远地看对眼,都跟干柴烈火一样烧起来了。
“怎么?天界的人,小殿下也不喜欢?”
曼蒙在心里给阿撒兹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当然不喜欢,说实在的,还不如卡卡有意思,最起码看着卡卡的八颗红宝石做的眼睛,他的心情是真的非常的愉快。
第60章 夜打野食
我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身下没有黏腻的感觉,就连衣服也被人换过了,整个房间都干净整洁多了。昨晚不是梦,路西法确实来过了。
我狠狠地揉了几把我发昏发涨的脑袋,这件事真的过于荒唐了。
忍痛坐起身后,昨夜被打发走的仆人今天也都回来了,我拒绝他们替我更衣,因为后颈以下全是结了血痂的牙印,腰部以下全是青紫色的指印。他们崇拜敬仰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