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一,大家并不知道谁会诞下继承者,成为古堡真正的女主人。
“可能太冒昧了,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的。”她递给我一个金边银盘子。盘子里是摆放好的马卡龙。
“可能会有点甜亲爱的,不要一下子全吃光。”女人很紧张的表达。
“谢谢您,我很喜欢。”我低头咬进一块抹茶味的马卡龙,冲着她傻愣愣的笑。
女人终于放心一笑。那次与她会面她赠与我的不只一盘味道不错的马卡龙,还有一个名字“以撒”。
“就叫你米凯尔吧,一个火红的小太阳。”
她是给予我名字的人。米凯尔,神的喜乐。
但是现在,棺材里灰白面容的女人也是她。幸运又极其不幸的女人。随着她的死亡便是新生的狂欢,她诞下了一名男婴,雪白的皮肤,如她一般淡金色的头发,闭着眼睛,宛如天使睡在摇篮里,他是古堡主人唯一的孩子。整个古堡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喜悦,欢庆着路西菲尔的降生。
人们都在为少爷的出生而兴高采烈,只有我守在棺材旁为这个女人默默垂泪。那彼时擦着红艳颜色的双唇,此时呈灰白色,紧闭着。
守在她的遗体旁也让我见到了城堡主人,那是一个高大英俊又极其优雅的男人,与我想象中的糟老头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问过我是谁后没有驱赶我离开,而是对着她的遗体说:“我为他的名字想了很久,但从没有结果,我想他该叫路......”他路了半天,路不出个所以然来。
“路西菲尔”
我脱口说道,可说完就后悔了,仿佛喊出这个名字是我的本能反应。这应该是件十分冒犯的事情,小少爷的名字取自一个奴仆岂不是可笑?城堡主人微笑着点点头说:
“好。”
并且由我来照顾小少爷路西菲尔。这无疑是一份极大的殊荣,令我受宠若惊,但一切惶恐都在我见到我的小少爷——路西菲尔后烟消云散。
小少爷正如他的名字“路西菲尔”一样美丽。“菲尔”是神赋予他创造的最完美的天使的名字后缀,代表了神的偏爱。也许正是有了神的庇佑,小少爷生的如此美貌,瓷白如凝脂的肌肤,一双大大的淡金色眼睛在脸上占了很大的面积,仿佛真是在人间降临的天使。
这个想法在路西菲尔长大后被我彻底鄙视了,这分明是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他喜欢解剖各种各样的东西,小时候是一直僵直的小鸟,到现在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青蛙。但是长得好看的人无论手中拿着花枝还是利刃,都是一样赏心悦目的。
路西菲尔一头金色的微微卷曲的头发用一根金色线封边的红色丝带绑住,斜斜垂在右肩上,长睫毛偶尔微颤一下,眼神却十分专注,宛如最知名的匠人细细雕琢出的白玉雕塑似的鼻梁上布满细细一层汗珠。
白色的手套包裹着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却染上了鲜红的血,手持一把银色的利刀,在刀下是一只苟延残喘的青蛙,已经被开膛破肚,仍鼓着眼珠喘息着。
真是可怜的小东西……我有些于心不忍了。
路西菲尔的薄唇轻咬一缕发丝,我望着他手套上斑驳的血迹,大喊一声“少爷!”路西菲尔手中的刀具寒光泛泛,一抖。手下的青蛙已经死透了。
路西菲尔松开口中的发丝,抬头皱着眉头看着我,好看的眉眼都挤作一团。他说:
“米凯尔,你故意的。”他开口就像吟唱。父神眷顾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耸肩,故意的又如何,那只可怜的青蛙不该受这样的罪。
他放下刀,走向我优雅从容的脱下沾血的手套,甩到我脸上,就像是一个耳光。血溅了我一脸,连同我的新衬衣也沾染上了血迹。
该死的小鬼,不知道上面还带着血吗!
我不顾形象的和他扭打在一起,他也不顾身份地和一个仆人在草地上厮打。打着打着便滚进了一旁没有栅栏围着的野玫瑰丛,花茎上的刺很尖锐,扎的我嗷嗷直叫,但路西菲尔好像感觉不到那些刺一样,一声不吭。忽然他用嘴衔来一只白色野玫瑰,我正要开口问他干什么,嘴上便被玫瑰堵住了,是白色的。鼻下扑来的幽香让我恍惚了片刻。
但马上吐掉嘴里的玫瑰,调侃他道:
“送花也得送给美丽的小姐啊,海瑟薇小姐就不错,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路西菲尔的脸上瞬间就沉了下来,他起身拍掉自己身上的枝叶和玫瑰花瓣,即使他灰头土脸的,但高贵出身的优雅似乎是刻在了骨子里。他挺直身板傲慢地看着还倒在野玫瑰丛的我,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米凯尔,我希望你可以尽快把这里收拾干净,别让你的主人因为不好的环境去发脾气。”
我立马明白他这是生气了,他一生气就开始端起少爷架子来,我只不过是提及了一下海瑟薇小姐,那真的是一位美丽大方的小姐,脸上总是有着甜甜的笑意,遗传了她母亲脸颊上一对小小的梨涡。
转念一想,难道路西菲尔真的喜欢她?别的男人提一嘴都不可以?比如我,每次提起这位美丽可爱的小姐,路西菲尔总是要发脾气。我的上帝,我的小少爷路西菲尔才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