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是无力的,胃也不舒服,耳边轰隆隆地,像是身处大型机械厂,很吵。
随着意识清醒,轰隆隆声消失不见,视线也恢复,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轮廓,线条冷硬,漆黑沉邃的眼眸,下颌线条硬朗流畅,这人不是别人,是周靳声。
她瞬间清醒,顾不上自己为什么在他怀里,手忙脚乱跟见了鬼一样爬也要爬走,刚醒过来没到半分钟,手软脚软,腰还被男人强有力的手臂禁锢,是怎么都躲不掉。
下一秒,钳制她的力度消失。
“宁宁?!”
她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卓岸将她抱起来,放在另一边的椅子上,问她:“怎么样,好点了么?”
程安宁惊慌失措,“我、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啊?低血糖,直接晕了,还好派出所有葡萄糖,怎么样,还要不要喝?”
“不用了。”程安宁想起来了,她没敢抬眼看对面,那坐着周靳声。
姜倩也在场,她冷眼看着这一幕。
警察也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她摇头,“谢谢,已经没事了。”
“这是你小叔吧,还是他看到你晕倒从桌子上滑下来,差点吓死了。”
卓岸神色复杂,“没事就好,我们可以走了,走吧。”
程安宁点点头。
她没打算跟周靳声道谢,也没看周靳声一眼。
当他完全不熟的陌生人。
卓岸干脆利落将她抱起来,不顾她的拒绝,他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周靳声,说:“刚刚谢谢哥了,人我先带走了。”
他说着还摁了下程安宁的头,靠着自己。
……
周靳声来警局也是处理晚上的事。
现在忙完了,也可以走了。
姜倩一出去直接跟周靳声发难:“这么巧,她刚晕倒就被你撞上。”
周靳声没应她,拉开车门。
姜倩不依不饶,一晚上了,他没跟她说过三句话,“周靳声,你敢说你们之间没什么?”
周靳声手搭在车门上,只穿了件白衬衫,敞开两颗扣子,衬衫袖子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劲瘦有力,再理直气壮的口吻,“婚礼那晚不是查了酒店监控?”
“你说没有发生任何事!”
“是没有,你希望有?”
他不算撒谎,婚礼那晚在休息室,他没跟程安宁做什么。
姜倩被噎住,他这人太浑,也让她拿捏不了,偏是这样,她越想挑战,但都没什么机会见面,每次见面都不是单独相处,她一身本事,没有地方施展。
“你别忘了你们之间的身份。”姜倩不管他们那晚发生什么,她需要提醒他。
回应她的只有重重的关车门声,他直接上了车开车走了。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他额头全是冷汗,倒吸了口气冷气,右边肩膀这块动不了。
卓岸和程安宁刚走不远。
他忍着肩膀剧痛追了过去。
……
卓岸送了程安宁去酒店,路上短暂停车在路边宵夜摊买了一些吃的,给她填肚子的。
到了酒店,卓岸盯着她吃下去,各种交代:“等会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你要是明天回桦市,我开车送你,你不要去坐车折腾了。”
“那你岂不是很折腾,来来回回的。”
“没事,我去桦市陪你几天,我刚好有时间。”
说白了,卓岸不放心,怕她状态不好。
“要不我今晚也能在酒店陪你啊,我睡沙发,你睡里面房间。”他特地开的总统套房。
“会不会影响你的名声?”程安宁有了力气开玩笑。
“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凑合一对又不是不可以。”
“算了,我不祸害你了。”程安宁窝在沙发里,“你也早点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今晚辛苦你陪我折腾这么晚。”
卓岸唉了一声,“我知道喽,我被拒绝了呗。”
下一秒,他咧嘴一笑,“行了,你记得洗个热水澡,你的包我放着了,明天醒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嗯。”程安宁点点头,“拜拜。”
卓岸进了电梯,一路打哈欠,到了一楼大堂,他低头玩手机,丝毫没注意到他刚出电梯,周靳声便进了电梯,按了他刚下来的楼层。
很巧,这家酒店有周靳声朋友的投资,他一个电话打过去,没多久便来了消息——1705号房间。
那句“死都不踏进周家大门一步”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电梯到了,周靳声在过道点燃了一支烟,徐徐抽起来,抽完一根烟后,他碾灭扔进垃圾桶,迈开步子到了1705房间门口。
他抬手扣门——
程安宁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卓岸又回来了,不过还是长了心眼,看了一眼猫眼,外面却没人,她确认防盗链是挂上的,才进了浴室洗澡。
花洒的水声盖过房卡滴门的声音。
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程安宁穿着浴袍出来,头发湿漉漉搭在肩上,走到里面的房间,突然闻到空气里的烟草味,熟悉的烟味唤醒她的记忆,猛地抬眼一看,靠近落地窗的单人沙发上赫然坐着周靳声。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