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您先消消气,有什么事我来处理,您别动怒。”
男人被打昏头,倒在地上不动了,死是死不了,直接晕了而已。
周靳声收回腿,“辛苦你了,等他醒了要算账尽管联系我。”
“您说笑了,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您继续玩。”
说着周靳声搂着程安宁进了他所在的包间。
包间灯光明亮,清静,有男有女,但不多,四五个人。
有人打牌有人喝茶,像养生馆。
“靳声哥,外面什么情况?怎么去了那么久?”包间里有个染着一头金发的男人问道,突然诶了一声,“这就是你那个侄女?”
一瞬间,包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集中过来,有好奇的也有探究的,程安宁哪里还有刚刚在外面对抗男人的底气,她下意识跟在周靳声身边,微妙挤出礼貌的笑容。
包间里的人,都是生面孔,她一个都不认识。
周靳声坐在主位,焚上一支香烟,“愣着干什么,跟叔叔阿姨们打招呼。”
‘叔叔阿姨们’:“……”
程安宁:“……”
金发男人哭笑不得:“不是,我什么时候成叔叔了?怎么说我三十还不到啊。”
其他几个也跟着乐,气氛轻松。
周靳声则一本正经说:“你们跟我同辈,她喊我一声小叔,按照辈分,不该喊你们一声叔叔阿姨?”
金发男人痞笑一声:“也不是不行,大侄女,过来坐,别站着,叔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程安宁内心是拒绝的。
周靳声薄唇微勾,没说话,抽他的烟。
“怎么了,大侄女,害羞了?”
另一个男人跟着搭腔,“不用客气,大侄女,都是自己人,我们和你小叔认识很多年了,坐,来这坐。”
一个人喊她大侄女,其他人都跟着喊大侄女。
程安宁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看周靳声,他好整以暇的姿态,没了刚刚在外面的暴戾、凶狠。
“谢谢‘叔叔’。”
那两个字她咬得很重,几乎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程安宁看了一眼周靳声身边的空位,找了一圈,去了另一边,是金发男人身边的位置,她说:“叔叔,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可以,大侄女想坐我腿上都行。”
另一人骂他:“死骚包,那是靳声的侄女。”
林柏森没皮没脸笑:“开个玩笑,别生气。”
程安宁不生气,“我叫程安宁。”
“叔叔叫林柏森,柏树的柏,可不是伯伯的伯,是叔叔,不是伯伯。”林柏森着重强调。
“叔叔五行缺木吗?”
“大侄女就是聪明,还真是。我一出生,我爹妈请算命先生一看,嘿,巨缺,给我取了个柏树的寓意,希望我壮阔得像一片森林。”
程安宁一搭没一搭和林柏森聊着,林柏森的梗,她都接得上,比他更无厘头,还一口一个叔叔喊着,林柏森嘴都要笑裂了,回头跟周靳声说:“靳声哥,你家有这么个活宝怎么不早点带出来认识认识,太好玩了。”
程安宁心里没好气骂了句:你才好玩,你全家才好玩。
妈的,把她当玩具了。
其他人都插不上话,就他们俩在聊。
林柏森给她倒了杯鸡尾酒,里面有冰块,低度数的,她连忙摆手:“谢谢叔叔,我不喝了,等会要给小叔当司机,送他回去。”
“度数不高的,很低,跟饮料一样,喝一点没事,而且你小叔自己能开车,他没喝酒,一滴没碰呢。”
程安宁平时可以喝,不矫情,但生理期,一滴不能沾,喝了会血崩。
不是没试过。
刚工作那年出去应酬遇到生理期,被迫喝了几杯,当天晚上就去了医院,而那次是周靳声得知情况连夜从外地赶回来,在医院守了她一晚。
有时候她有种错觉,周靳声某些地方表现出来好像很在意她,可更多时候,又不像在意,只是把她当成宠物一样,她的所有权是他的,不允许别人觊觎。
一旦涉及到他自身利益,而她又是第一时间可以被放弃的。
“林柏森,她生理期。”
在程安宁绞尽脑汁拒绝时,原本一言不发的周靳声终于开口,那音调沉得不能再沉了。
“抱歉啊,大侄女,我不知道你生理期。”
生理期对一个女生来说挺私密的,可周靳声旁若无人说出来代表着他了解她的私密,程安宁心底打起鼓点,他难道不怕他这些个朋友起疑心?他已经大胆到这种地步了?
而且真有人开玩笑的语气调侃:“你一个当小叔的这么了解侄女的生理期?平时没少关心大侄女吧,关系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