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们只能按照一般寻事滋事关起来,过段时间还是能放出去,至于秦棠的案子,我收到的消息是既然已经找到了发生意外遇难,得结了。”
搜救早就结束了,现在进行善尾工作,游轮残片还在打捞。
蒋来顿了顿,不知道张贺年在想什么,还是告诉他,
“这件事影响太大,我们得到消息是必须压下去,再闹大影响当地名声。他们不会管合不合理,只需要他们觉得合理。”
张贺年抽着烟,奶白色的烟雾一律律窜出车窗飘散,“我知道了,不用考虑我,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蒋来帮的够多了,他也有他的难处。
再帮他,保不齐他的饭碗不保。
蒋来默了默,心绪复杂,“贺年,抱歉,我没能帮身上你太多,这次也怪我……”
他再怎么厉害,胳膊也掰不过大腿,查不查都是上面一句话的事,除非他不想在北城混了。
如果是自己还好,可他有家里人,还有个妹妹,即便妹妹做错事,他这个当哥哥的不能不管,全家都靠着他过活,他不能再有什么意外。
人性说到底都是自私的,不是非黑即白,他也不例外。
脱了制服,也只不过是个为了一日三餐的普通人。
张贺年郑重道:“不怪你,我知道你尽力了,蒋来,多谢。”
“只怕沈兆海这事也不了了之。”
蒋来说到这,手指攥成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当初抓到陈湛,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安排的卧底在他身边蛰伏很多年,那会陈湛得意忘形,也年轻,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加上得罪不少同行,内忧外患,才被抓到。
而当初的卧底里就有张贺年。
那会张贺年刚入伍,年轻意气风发,生面孔,加上痞里痞气的,是个合适的人选。
当初跟陈湛来往那些势力里,就有国外的,他从国外打击追查到的陈湛,拿到资料后,还是被陈湛阴了一手,以至于最终判的并不重,在监狱里还有减刑,就花了三年时间出来。
蒋来每次想起来都挺恨的。
恨这帮狗杂种一手遮天,毒瘤,败类。
抓不完,杀不尽,卷了钱就往国外跑。
尤其是游轮事故,这么多无辜的人命,他们有亲人有朋友,却被连累,沉葬大海……
蒋来颓废挂断电话,重重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眼前仿佛是一团黑洞,将他吞没侵蚀。
桌子上有一封调离岗位通知单……
……
日升月落,又一天过去。
秦棠被关在房间哪儿都去不了。
日常吃穿用度有林蓉安排,还要每天喝中药。
秦棠不愿意吃那些药,没有药物使用说明书,她不确定陈湛会不会下点什么东西。
被关在这的日子算起来也有一周了。
秦棠一直抱有希望,要是着着急都放弃,更别说别人。
更不能指望等着人来救,一直在想办法自救。
但是目前连出房间的机会都没有。
还被失眠、胃痛折磨。
失眠是经常的,各种原因导致,更多是不安,胃痛是压力过大,精神高度紧绷。
实在疼得难受,秦棠敲门喊来林蓉,林蓉开了门,站在门口问她:“有什么事?”
“我胃疼。”
“医生开的药不是每天都在吃么?”
“中医又不是西医,不是立刻见效,喝中药不知道喝多久,我想吃止痛药。”
“你等着,我去问陈先生。”
门又被锁上。
秦棠脸色惨白,蹲在床边捂着小腹,一头的虚汗。
过了会,林蓉拿了药过来,带包装的止痛药,最常见的类型,秦棠不疑有他,拿过来吃下去,能够缓解一下也是好的。
林蓉说:“没必要跟陈先生作对,作对受折磨的还是你,你这么年轻,应该懂,陈先生有权有势,认清现状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
林蓉还当说客了。
秦棠和她接触这几天,其实她这人不尽然全坏,大概也是被人威胁,无奈屈服罢了,没有人天生愿意当帮凶,还是在完全失去自由的情况下,她低眉看到林蓉手臂有一块淤青,问她:“你受伤了?”
察觉到秦棠的视线,林蓉慌乱放下袖子,“不关你事。”
“你被谁打了?”秦棠又问。
“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我还好,不用干活,你受伤了,谁照顾我。”秦棠故意这样说,还坏笑了下,“你也没比我好太多。”
林蓉瞪她一眼:“不痛了?”
哪能不痛,半个小时才起作用。
虽然之前去检查过胃,不是很严重,调养的话是可以调养回来的,一旦痛起来也是要命的。
林蓉砰地一声关门落锁。
秦棠蜷缩成一团,摸到脖子的项链,心里不断安慰自己,经历长这么多都过来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张贺年想想,他放弃那么多,付出那么多,总不能连她人都看不到,那也太亏了。
胡思乱想之际,眼尾泛着红,眼泪悄无声息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