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某个贫瘠落后饱受战火摧残的小国家。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灰败,房屋破落,断言残壁,周围都是受伤的伤者,都是最普通最无辜的人。
吃不饱穿不暖,时时刻刻还要面临生死威胁。
空气似乎都弥漫一股硝烟味。
上个月,秦棠跟着团队教授到这里进行慈善救助,为期一个月。
期间不少各国媒体记者跟着来,没待几天,纷纷受不了当地恶劣的环境,有不少人提前离开。
团队里也有不少年轻的医护人员打退堂鼓。
教授对此没有挽留,还会叫车亲自送那些坚持不下去的人离开。
以后医疗团队剩下了七八个人,大概少了三分之一。
秦棠是生下来的八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伤者,什么病症的都有,都是贫困人群,吃都吃不饱的,瘦骨嶙峋,不管老人还是孩子,尤其是孩子。
在和平的环境下生活久了,来这里才真的感觉到什么叫做生死一线。
就连陆城都跟着一块来,陆城是男生,来到这里第一天都被吓到,远处还能听见轰鸣的炮火声,时不时响起,惊心动魄,濒临死亡。
陆城吓得拉着秦棠一块写遗书。
秦棠没有写,不知道写给谁。
“秦棠,快来搭把手。”
陆城抱着一个孩子飞快跑过来,他的白大褂身上沾满了血污,怀里的孩子一直哭,受伤的手在流血。
秦棠在帐篷里整理药物,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到陆城怀里受伤的孩子,转头准备需要用到的药物。
“妈的,刚出去接人,看到这小孩被几个小孩围殴,一个两个瘦成那样还有力气大人。”
秦棠见怪不怪了,越是这种环境越是混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教授让他们不要单独行动,更不要跑出去。
陆城是男人,长得高高壮壮的,典型北方人,看起来没那么好惹,所以接人或者接物资这种事都是他做,很少让女生跟着出去,团队里的女生跟着大部队行动。
秦棠有条不紊给小孩处理好受伤的手,伤口像是被玻璃划破,没有弄到骨头,她来之前有接受过特别培训,处理简单的伤口不是问题。
操作完,秦棠问陆城:“他家里人呢?”
“没看见,等会我去找翻译帮忙问问是哪家的小孩,还回去,先让他在这里休息。”
“好。”
秦棠拿了面包和水给小孩,小孩哭累了,趴在陆城身上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
晚上,夜色降临,空气里那股硝烟味还很浓烈。
秦棠和团队里位数不多的女生在洗床单,洗出来水都是黑的,很脏,不洗又不行,还要用。
这种地方,什么都稀缺,都到了一块纱布都想省的地步。
一直忙完,是晚上九点多的事了,基地终于有片刻的安静,秦棠去看了白天的那个小男孩,他已经好多了,吃过饭在睡觉,言语不通,只能靠手势交流。
好不容易忙完,陆城跑来找秦棠,带来了一瓶可乐,递给她,知道她要问哪来的,嘿嘿一笑,“我私藏的,你快喝,补点糖分。”
秦棠没要,“你喝吧,你要做很多体力活,你比我更需要补充。”
“客气什么,我身体比你好,快点喝。”
“谢谢。”
陆城挨着她坐着,说:“还好姜怡没来,我就藏了一瓶,要是她来了,我还得藏。”
秦棠没忍住弯唇笑了笑:“你还藏了什么?”
“没了,都分光了,都给那些小孩了,一个个眼阿巴巴看着我,我于心不忍,都给了。”
秦棠其实也没想到陆城会报名来,他们三个都跟着一个教授,教授没有强制他们来,本着自愿报名的原则,想来就来。
秦棠是第一个报名的。
陆城还劝她,没必要,反正都要必要了,不留下来读博,不需要讨好教授。
只有秦棠知道自己不是讨好,而且不是做什么事都要有意义。
“秦棠。”陆城忽然喊她。
“嗯?”
“你毕业要留下来还是回国?”
“我还没想好。”
她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陆城又问:“你不回去找你男朋友?”
秦棠猛地心尖一紧,一阵尖锐的疼痛荡漾开来,很快又消失无形,她没说话,垂了垂眼眸,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
陆城仰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夜空,“这两年都没听你提起过你男朋友,你是不喜欢他了?”
喜欢的,怎么会不喜欢。
对张贺年的喜欢早就侵入了骨子深处。
只是离开那么久,她不知道他的情况,更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
还记得她么?
还会喜欢她么?
秦棠看了看自己这段时间被晒黑、晒脱皮的手,仍旧沉默。
“你为什么不能回国?”陆城的问题很多,一个接着一个,“这三年你都没有回国,也没和家里人联系?”
秦棠说:“和他们关系不好,他们也不想见到我,我就不回去碍眼了。”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