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的语气。
秦棠塌下肩膀,说:“我怕狗。”
小时候被狗追过,记忆深刻,留下不小的心理创伤。
学医她不怕,第一次上解刨课不怕,就是怕狗,但她喜欢猫,知道自己养不好,从来不敢尝试。
跟喜欢张贺年一样。
张贺年拉着她进了洗手间,十一看不到人了,跳起来扒拉门,着急得嘤嘤叫。
秦棠以为他真要一起上洗手间,她连忙捂着脸,虽然有过很多次,但没像这种情况下,那也太挑战她的脸皮了。
“你想看也没关系。”
张贺年很大方说。
秦棠语塞。
说得好像她很饥渴。
其实学医的什么没见过。
只是学习时候的心态和看自己喜欢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虔诚毫无杂念,后者……七情六欲,全是杂念。
秦棠捂着脸,张贺年真上了洗手间,水流声响起,她睁开眼时,是张贺年在洗手,手上涂满泡沫,镜子里倒映出他五官线条冷硬的脸,皮肤比健康色还要白点,衣领敞开下面的肌肤更白,锁骨深深凹进去,暴露出来的胸膛线条很结实,有力量感。
秦棠看他出神,想七年前那会的他,虽然个子高腿长,到底还没长到一个男人最成熟的阶段,可以形容为少年气。
又有点坏。
那样的男生很招人喜欢。
秦棠走神了,回过神来时,张贺年高大的身影将她团团笼罩,她抬起头,抿着唇,还没开口,听到张贺年的声音响起:“还没告诉我,昨天和别的男人聊了什么。”
他没忘记,还记得。
秦棠说:“真要在洗手间里聊天吗?”
“那到床上聊?”
“别……”
中午,秦棠还在秦园,期间程安宁来过一通电话,程安宁昨晚在周靳声那,自然不知道秦棠也没回去。
程安宁一搭没一搭和她聊着,她在吃饭,张贺年做的菜,刚端上来,她早上吃的少,没到中午就饿了,张贺年做好了一个菜就让她先吃,不用等他,她家教好,在家的餐桌礼仪向来都是人齐了才能吃。
两道菜出来,张贺年看她筷子都没动,拿了筷子夹了块肉喂给她,再次说:“饿了先吃,不用等我。”
秦棠还是想等他,厨房的工作,她实在不会,秦家有佣人,轮不到她下厨做饭,而且张徵月口味很挑,只有特地请来的厨师能让她满意,更不会让秦棠做饭。
于是就乖乖坐着。
十一被张贺年关到院子,院子的花花草草被十一折腾了遍,秦棠和程安宁说话时,看到的就是十一嘴里叼着什么在院子疯狂跑来跑去,一地的泥巴还有被扯坏的花。
十一玩得很开心,没人管,没人看。
花花草草都是玩具。
秦棠想去拦着,又怕十一。
狂奔的身形都有残影了。
“你在哪呢?怎么还有狗叫声?”
十一嗷嗷叫了几声。
程安宁听见了。
秦棠解释:“在张贺年家里。”
“你们、见家长了?!”
“不是!”秦棠眼皮狠狠一跳,哪跟哪,怎么可能见家长。
程安宁回过味来,“他自己的家?你们单独待在一起?”
“嗯。”
“我还以为你们直接敲定终生要见家长了,不过他回桉城了,不走了?”
“嗯,暂时可能是。”
他工作那边的事,她不太清楚怎么安排,也不好问,只是知道他回来了,在桉城,其他不清楚。
“你们还养宠物了?”
“不是,是他从北城带回来的退役军犬,原本是要给别人的,出了点意外,留下来养了。”
程安宁哦了一声:“对了,上次让卓岸查的那人有消息没?”
“只有名字,其他还不知道,卓岸说不太好查。”秦棠看了一眼厨房,声音压低,“昨天我陪张夫人去参加慈善晚宴撞到他了,想跟过去,结果跟丢了,现在只能肯定的是他现在还在桉城。”
“要不我找周靳声帮忙?”
“别。”周靳声和张家有关系,他帮张夫人做事,应该有交情,秦棠不敢赌,“别告诉他,他帮张家做事,我怕万一知道……”
“我明白了,好,我不说。我去催催卓岸,再不行的话花点钱找专门做这行的人查,我就不信了查不到。”
“好。”
“我要去忙了,下次聊,先不能说了。”
“嗯,拜拜。”
挂了电话,秦棠陷入沉思,要是张贺年知道张徵月的事,他会站在哪一边?
秦棠又在走什么,张贺年端着菜出来,身上系着不合尺寸的粉色哈巴狗围裙,反差挺大的,秦棠脑子冒出一句话: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宜家宜室。
大概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烟火气的一面。
被盯着看的张贺年大大方方的敞开,还说:“看得够吗,不够吃完饭回房间给你看,身材这块,还是很富裕。”
那样子仿佛又在说她想看就直接看,他有的是。
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