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坐着,仍旧是一群人里最瞩目的存在。
叶繁姿很轻舒了口气,又见面了。
“贺年,好久不见。”叶繁姿主动上前打的招呼。
张贺年握着酒杯,他今晚难得喝酒,眼神微醺,半眯着,有些迷离,过了好一会儿才鼻音很重应了一声。
挺冷淡的。
叶繁姿不在意,她直接在张贺年另一边坐下来,旁边的人很自觉腾位置挪开,她看到张贺年身边坐着一个女孩,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不过她低着头,头发挡着,看不太清楚模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繁姿热情开朗,仿佛和张贺年没有分开过,还是和以前一样。
张贺年懒懒回答:“刚回来。”
“回来过个年吗?”
“嗯。”
“什么时候走?还是回北城?”
张贺年没回答了,应都不应一下,拿起杯子,薄唇微张,含着杯口,仰头一饮而尽,有几滴沿着下巴滚过喉结,没入锁骨,酒香四溢。
有几分不羁的野性。
叶繁姿视线跟钉死似得,一直看着张贺年。
张贺年却没看她,过了会才说:“方维,我让你办的事呢?”
在一旁暗戳戳看热闹的方维被点到名字,连忙反应过来:“哦哦,你说那个啊,已经办妥了,差点忘了。”
他拿出一份合同和钥匙递给张贺年,“那是房产证还有钥匙,都办妥了。”
叶繁姿好奇问:“贺年找你帮忙买房子?是要回北城定居了吗?”
方维说:“得问他,我只是帮忙跑腿。”
叶繁姿又看向张贺年,说:“你要回北城吗?”
张贺年没理,把房产证和钥匙给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棠,说:“你收好。”
轮到秦棠被点名,她跟触电一样,木然接过,就当是帮他拿一下,没有想那么多。
被冷落的叶繁姿这才又看向秦棠,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认出来是谁,她不禁好奇问:“贺年,你旁边的女孩怎么不介绍一下?”
方维看氛围很微妙,赶忙出声圆场:“她是秦棠,蒋老师的女儿。”
方维也认得秦棠母亲,曾经也在秦棠母亲那学过一段时间国画,不过没坚持下来,也没张贺年坚持久。
叶繁姿紧了紧手指,“原来是蒋老师的女儿,秦小姐,你好,还记得我么。”
秦棠这下再想躲也躲不开了,抬起头来,说:“不记得了,我们见过吗?”
叶繁姿说:“也是,我和你之前没怎么说过话,就见过面,蒋老师带你来过教室几次。那会你年纪还小,不记得很正常。我记得你就好啦,都长成一个漂亮的大美人了。”
秦棠礼貌笑笑,“姐姐,你也很漂亮。”
心里头根本笑不出来。
她没想到叶繁姿会来,倘若知道,她肯定不会跟张贺年过来。
“哪里,还是不如你,你这么年轻,又漂亮,追你的男生很多吧?”
“没有。”
叶繁姿又问:“你有男朋友吗?”
秦棠没回答。
是张贺年出声:“查户口?”
叶繁姿说:“我只是好奇问问。”说着对秦棠道歉,“不好意思,我真就随便问问,是不是冒犯你了?那我跟你道歉。”
叶繁姿太过坦荡,说话密不透风,还有回旋余地。
秦棠要是较真了,就是她小肚鸡肠,人家只是好奇问问,没有恶意,她要是不较真,但刚刚确实感觉被冒犯了,她们原本也不熟,感情的事,是她的隐私。
有些边界感强的人,肯定是会觉得被冒犯的。
秦棠待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起身便说去下洗手间,她需要透气。
张贺年没拦着,目送秦棠的身影出了包间,他的神情一下沉下来,阴沉沉笼罩其中,没了耐心。
叶繁姿一直都在看他的表情,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表面还是装作没什么事模样,缓缓喊他名字:“贺年……”
张贺年对方维说:“辛苦了,既然拿到了东西,没什么事先走了。”
方维也不敢留,今晚的局虽然是他组的,但也叫上了叶繁姿,谁知道局面会变得如此复杂。
叶繁姿跟了出来,小跑追上张贺年,就在走廊上,她叫住张贺年,“你等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刚刚包间里那么多人,叶繁姿也不好开口。
张贺年正要抽烟,手掌虚握挡风,点燃烟丝,冷眼瞧着叶繁姿,没有感情的语调问:“还有什么事?”
叶繁姿酝酿了会情绪,笑着开口:“见到你,我很开心。”
过道的灯光比包间里亮,叶繁姿靠他近了一些,正要接着说下去时,注意力被张贺年锁骨下的牙印吸引,他抬手抽烟,领口敞开,虽然很淡,但是能看得很清楚。
叶繁姿仿佛晃了一下,都是成年人,她也有那方面的经验,加上位置太过暧昧,正常人怎么会咬在那,多半是情趣才会留下……
他……是有女人了?
到了什么程度?
睡过了?
叶繁姿清楚张贺年今年都快三十了,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一直素着,何况对他虎视眈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