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这种活动,他向来都躲着,眼不见为净。
今晚要不是秦棠在,他是不会露面。
刚刚还被父亲叫上书房盘问,问他到底什么胡闹到什么时候。
七年没见,一通电话都没有。
见到面便要他直接从北城调回来,那语气,跟下命令没有半点区别。
张贺年一身的反骨,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乖乖听从所有安排。
没聊几句,又吵了起来,张贺年愤然离开,走到书房门口,研磨的砚台砸向了墙角,身后响起父亲愤怒的声音,“要不是你是我儿子,你以为你能在北城如鱼得水?!你口口声声说你不靠家里,然而外面的人全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一条路!”
“你就是象牙塔待太久了!愚蠢清高不自知!”
“……”
面对父亲的勃然大怒,张贺年面无表情走了。
他在北城出生入死时,之前甚至有次任务,差点把命交代了,所以那会,张家起到了什么作用?能让他拥有不死之身?
片刻沉默。
秦棠握了握手,想到他刚刚在车里说的,要等他的电话。
她垂眸咬唇,轻声说:“我等我爸爸他们……”
“你爸喝多了,张家会安排人送。”
“我……”
明亮的灯光下,张贺年目光骇然让人胆寒,“秦棠,我说过的话,你又不记得了。”
秦棠不再抵抗,声音很轻,怕被别人听见,“我听话。”
……
张贺年喝了酒,所以是秦棠开车。
张贺年手肘支窗,闭目养神,西装外套丢在后座,他不觉得冷似得,衬衫衣领敞开三粒纽扣,露出深直的锁骨,胸膛上有道很小的牙齿印,凑近了看才能看出来。
那是几个小时前秦棠留下的。
她被他撩得差点失控,发泄似得咬了他一口。
那会光线暗,看不见。
秦棠也不知道去哪里,盲目开着,而张贺年的手机在这会响起来,看了一眼,是张夫人打来的。
张贺年接了,语气冷淡:“还有什么事?”
“你人呢?”
“走了。”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嫌吵。”
“秦棠呢?”
车里空间有限,加上手机音量不小,秦棠听得清清楚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用力,她不敢看张贺年,得看路……
“在呢。”张贺年声音微哑,“我送她回家。”
张夫人说:“张家有人会送。”
张贺年:“不麻烦,我要回酒店,顺路送她。”
“回酒店?你不回家住?”
“不回。”
张夫人沉默了会:“和你爸爸又吵架了?”
“吵架不是正常?”
张贺年不以为意,外面的城市霓虹闪过,他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表情愈发冷淡下来。
张夫人叹了口气,“你们这父子俩的脾气真是一个德行。吵啥归吵架,大过年的有家不回,住什么酒店?你的房间我都让阿姨收拾干净了……”
张贺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边,不管张夫人怎么说,始终淡淡的:“不回,行了,挂了。”
说完了,张贺年直接挂断电话。
秦棠的神经仍旧紧绷的,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问:“小、小舅,你住哪个酒店?”
夜晚,隐藏在黑暗里的邪性一面慢慢滋生,张贺年吐了口烟雾,“怎么,跟我回酒店?”
秦棠飞快否认:“不是,我送你回酒店。”
“那你呢?”
秦棠说:“我回家……”
张贺年意有所指,“那会满意了?”
男人低沉独特的声音刚落下,秦棠身上激起一片颤栗,胸口更是荡开一阵电流,还没等她消化完,又听到男人充满蛊惑的声音说:“真的不跟我回酒店?”
指尖仿佛都被电了,酥酥麻麻的。
她紧张到不能自己,在北城那些个荒唐的一幕又一幕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平日里再严肃正经的男人,到了床上做那事时,什么荒y的话都能说出口来,她感觉自己学坏了,不是被张贺年带坏的,是她本来也懂,只是之前没经历过,一旦沾染上,逐渐沉沦,欲罢不能。
张贺年没说话,似乎很有耐心。
秦棠咬唇,过了许久才艰难说:“不了。”
她刚刚差一点就答应了。
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张贺年则说:“真狠心,你舒服了,不管我死活。”
秦棠小声辩解,脸颊烧的厉害,“我不是……”
“或者不回酒店,找个地方停车,车里解决。”张贺年似乎是来真的,他咬着烟蒂,仿佛和她说的话是再平常再简单的话。
秦棠:“……”
……
车子停在上山的路口处,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漆黑,连过路的车辆都没多少,这种地方,适合做点什么事。
事实也是。
车椅放平,张贺年慵懒躺着,秦棠的手无处安放,最后握着拳头抵着车窗维持平衡,她咬了牙,不想情绪外泄。
刚刚等车子停下便去后座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