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川一愣,没想到他媳妇早上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竟然是这种事,他一时哭笑不得,就差举手发誓了,“保证洁身自好。”
夏卿卿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伸出小拇指,陆怀川爱极了他媳妇可爱的模样,他也伸出手和她勾了勾手指,“部队的事一忙完我就回去看你。”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两人关着车门在车里好半天没动静,夏卿卿就是再舍不得,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她推了推陆怀川,“回吧。”
车子开走了,夏卿卿趴在车窗上往外看,陆怀川的身影越来越小,李军医摇了摇头,这小两口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偏偏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前面开车的警卫员年纪不大,“嫂子,你和陆师感情真好。”
警卫员是农村来的,他爸妈就是最守旧的乡下人,别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拥抱,就是靠得近一些,他们都做不到,他从来没见过爸妈好好说过话。
爸爸是典型的庄稼汉子,一天到晚说不了两句,妈妈也是普通的妇女,两个人除了下地干活,就是为孩子们操劳,他们之间更像是合作,少有感情。
不像陆怀川和夏卿卿,是队里出了名让人羡慕的夫妻,夏医生人美心善,能文能武,陆师……嗯,陆师是队里最英俊,最有本事的。
脾气…脾气就不说了。
警卫员只知道陆师那么大的官,哪怕当着再多人的面,他都会把夏医生放在首位,给她拎东西,甚至弯腰给她系鞋带。
他还听说,夏医生的头发都是陆师帮着洗的。
这得多宠着啊。
警卫员心里暗暗发誓,宠媳妇的男人最有魅力,他以后也要以陆师为榜样,把媳妇当宝贝。
夏卿卿只是浅笑一下,算是回应了。
别人不知道,就连陆怀川都不知道,她得到他这份感情有多不容易,这是夏卿卿活了两辈子才等来的爱人,她遇到他,真是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昨天晚上两人折腾了一会儿,夏卿卿睡得晚,再加上怀孕,本来就容易犯困,她靠着车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另一边,陆怀川目送着车子离开军区,脸上的表情迅速切换,冷眼扫过那些巴巴看热闹的战士们,“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回去拉练!”
有胆子大的开起了陆怀川的玩笑,“陆师,采访一下,嫂子走了,你这火热的心是不是瞬间哇凉哇凉的?”
陆怀川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信不信老子让你马上凉透了!”
大家一拥而散,跟被狼追着似的,比兔子跑得都快,没一会儿,大门口就剩下陆怀川自己了。
他又朝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转身往里走。
战事是结束了,有些账也该算一算了。
部队所属的禁闭室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褴褛的衣衫,面黄肌瘦,眼窝凹陷,已经完全看不出她的容貌,她瘫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稍微有点动静,身子就跟着颤抖。
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狼狈又猥琐。
“宋芳!”有人在外面喊她,宋芳用布满污泥的手指拼命扒拉开脸前乱糟糟的头发,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我是宋芳,我是宋芳,是不是林哥来找我了,一定是的,一定是林哥来了。”
禁闭室外的警卫员打开禁闭室的门,“出来。”
确实是杜方林,宋芳从战场上回来就一直被关在禁闭室,杜方林想要在陆怀川面前替她求求情的,可回来之后,他愣是连陆怀川的面都没见到。
几次找到陆怀川住的地方,都被警卫员拦了下来,问原因,警卫员面无表情回绝他,“陆师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态度极其冰冷。
宋芳在战场上因为自己违反军令,导致战友死伤惨重的事情,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在部队传开了,所有人都瞧不起她,甚至有人不解气的说,应该判她死刑!
杜方林作为她的爱人,跟着她同样抬不起头。
此刻,杜方林站在宋芳面前,看着她语无伦次,胡言乱语的样子,忽然一阵浓烈的厌恶从心底涌上来,这个宋芳,和他初次在部队大比武见到的那个光彩照人,英姿飒爽的宋芳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恍若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就连被我军抓住的俘虏,都会嫌弃地骂她一句孬种!
杜方林不敢相信,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有这么大的变化!
“林哥,一定是夏卿卿,一定是她,是她让陆怀川这么做的,你一定要救我出去,我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她死死抓住杜方林的衣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好长时间没有修剪的指甲愣是隔着厚厚的棉衣戳进了杜方林的胳膊里。
他用力一甩,宋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甩到一边,后背撞到墙上,她瞪大眼睛看他,“杜方林,你敢跟我动手?你信不信我让我爸修理你?”
她疯了一样起来,挥舞着拳头往杜方林身上招呼,然而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的女人,在杜方林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面前,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杜方林用力抓住她两只胳膊,“宋芳,你清醒一些!”
宋芳忽然大哭起来,“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错就错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