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秋不回答自已的问题,红袍男子顿时就急了,“怎么不说话?那把剑呢?不会是失控了吧?”
“咱们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抢到这两块骨头?你可别因为诸法这疯子就给白搭进去了啊!”
红袍男子虽是焦急,但也没敢探出红线和眼球,而是耐着性子劝说道:“若你真的想杀诸法,不必急在这一时,等咱们闯了洞元殿,我有得是办法弄死他!”
“闭嘴吧你。”
楚秋不耐地说完,抬头看去,感受到胥紫山的气息现在何处,立刻纵身踏住山壁一块凸起,迅速登上高处,来到那条狭长台阶。
此刻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暗已被稀释五六成,使得挨着两条阶梯的山壁清晰可见。
看了眼对面那些被掏空的大洞,楚秋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沿着阶梯一路向上走去。
在这期间,红袍男子显得格外沉默,但那只干瘪葫芦却在楚秋怀里不安地颤动着。
不知是因为忌惮诸法,还是因为担忧大妖遗骨失控的可能。
不多时。
楚秋停在了一处掏空的山洞前,向内中望去。
这洞口开得很高,足有四丈,其中更是延伸着宽有十几丈的通道,如同一条僻静幽谷。
一些残破的房屋建筑静静矗立在山壁深谷之内。
沿途还有许多破碎的瓦罐,碗碟,与早已被岁月所腐蚀的兵器。
楚秋收起刀剑,迈步入内。
踏,踏,踏。
沉稳的脚步声传进山洞深处。
目光扫过那些散落在地面的腐烂兵器,发现在山洞墙壁上也插着不少,楚秋便是伸手拔下其中一把已经布满锈迹的长剑。
叩指轻敲,长剑铛的一声断成几节,掉在他面前。
将断剑举到眼前观察着截面,淡淡道:“这东西放在以前也是把成色不错的好兵刃,至少要数百年才能腐朽成模样。你们这邪惑宫的历史,比你口述的还要更早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
红袍男子语气不满:“还有,我不是邪惑宫的人,到底要我跟你说几遍?”
接着又阴阳怪气道:“这些都是被诸法制成白骨莲花座的可怜家伙留下来的东西,你别胡摸乱碰,免得惹上什么晦气。”
楚秋随手将断剑插回墙面,似笑非笑道:“你还信这个?若这世上真有怨念晦气,见了你这鬼东西怕是都要绕路走。”
红袍男子一时语塞,接着又开始念叨什么‘天地之精’,‘先天灵宝’之类的话。
楚秋没再理他。
沿这条山谷走到了头,果不其然见到了胥紫山。
除了胥紫山之外。
还有浑身散发着黑气的聂渺。
此时聂渺盘膝坐地,双目紧闭,周身不断涌出黑色气焰。
胥紫山坐在他背后,以两掌贴合后心,用自已的真气压制着聂渺体内源源不绝的气焰。
如此全神贯注,竟都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楚秋迈步走到聂渺身前,一指点中他的眉心。
以自身真气渡入,宛如分海开浪般挤开了那不停涌出的黑色气焰,但却并没有唤醒聂渺的神志。
“气息晦涩,生机全无?”
楚秋轻喃一声,眉头深锁,却是释放出更为庞大的真气,几乎覆盖住聂渺的全身。
而在下一秒,聂渺的身体便是颤了颤,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反震之力,弹开楚秋的手臂。
旋即,聂渺的双手翻动,竟将两股相冲的真气全数镇下。
看到如此眼熟的场景,楚秋的眼神微动,“一气造化功?”
不过仔细观察了半晌,又发现了其中的差别。
聂渺虽以相差无多的方式行功运气,尝试镇压体内的异种真气,但比起一气造化功来说,他这门功法更显粗暴,与其说是镇压化用,倒不如说是野蛮地吞噬。
倒是颇有几分灭字卷的味道。
想来也是当年受过方老头的点拨,从一气造化功的武学理念中领悟了另一种道路。
念头一转间,楚秋挥掌按在聂渺头顶,龙吟功犹如当头棒喝:
“凝神!”
聂渺浑身一震,涌出的黑色气焰像是被风吹动的烛火,摇晃抖动。
接着他睁开双眼,完全漆黑的双眼看向楚秋,“吽!”
真言再现,混乱的真气汹涌而出,吹得楚秋长发扬起,微微眯住双眼,肩膀一沉,就将聂渺身下的地面震得开裂。
就连那双掌贴在聂渺后背的胥紫山都被气劲震退,双手一压,平复气息的同时,眼神凝重地看了过去:“夜主当心!聂渺吞了不少那老和尚的真气!”
楚秋的手掌按在聂渺头顶,感受到他体内那股无比磅礴的真气,不禁哂道:“你这家伙也是够贪的,不愿交出武道真意,还要从人家那里抢点东西带走?”
话音一落,就见聂渺突然举掌打来,无穷无尽的真气犹如找到了突破口,尽数在这一掌之下汹涌爆发!
楚秋也是一掌劈下,以同样雄浑无匹的真气与之相抗。
随着两股真气交织成一道浑圆气罩,聂渺眼中如墨迹晕染的黑色痕迹渐渐消退,随即忽然撤掌,被余威扫退数丈。
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