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熟悉的声音一出。
公堂上的余占鳌、朱豪三等人,不禁全都一喜,侧身往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
只见小颜扛着贾睿,气喘吁吁的冲进了简单收拾过后的县衙公堂。
城东王德民就跟在二人身后,也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县……县长,贾睿醒了,他说要过来看看!”小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向朱豪三说道。
而贾睿的目光,则是在余占鳌,三家棉商老板,以及周扒皮父子身上依次扫过。
“余大哥,这两位是……”
“小睿,你听我说!”
余占鳌凑到贾睿耳边,将自己那晚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和贾睿说了一遍。
最后又把此时公堂上的情况和贾睿复述一次。
直到这时,余占鳌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这才终于放松下来。
贾睿来了,他一定有办法让周家父子说真话。
自己有没有撒谎,贾睿很快就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余占鳌这般想着,望向贾睿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期许。
他非常好奇,贾睿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这三家棉商老板,以及这个周扒皮和周友亮。
包括朱豪三,亦是如此。
贾睿声音一到,朱豪三也是紧跟着长出了一口气:“贾睿,你有什么想法吗?”
“报告县长大人,我觉得这次火灾,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
贾睿此话一出,县衙内,不光是信任他的朱豪三和余占鳌愣住了。
包括三家棉商和三十里坡的单家大管家,罗汉,包括周扒皮父子,也全都愣住了!
这火都烧的这么有目的性了,竟然还说是意外?
这个贾睿……到底在搞什么鬼?
三家棉商早就在背地里调查了不久前的棉花价格战。
尽管朱豪三才是县长,发号命令的决策者。
可他们也查到了棉花价格战的背后主谋,就是眼前这个身受重伤的年轻人。
此刻听到贾睿这回答,他们是一百个不相信。
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个小子到底在玩儿什么聊斋?
主位上的朱豪三瞥了贾睿一眼,声音有些沉了下来:
“贾睿,你说这话可有证据?意外,能有什么意外能造成六家同时起火?”
“朱县长,其实您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思考。”
贾睿轻声开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向朱豪三应道:
“我知道,您是认为县衙和您家着火是有人刻意报复。
但您想过没有,这三家棉商也出了事儿,而且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包括三十里坡的单家也是如此!
如果是老百姓心生怨恨报复棉商,那县衙为何起火?
如果是棉商报复县衙,他们自家又怎会出事儿?
而且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单家无关,但单家也跟着起火了。
足以证明,这火势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联系!”
“这……”
贾睿一番话,说的朱豪三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的确,正如贾睿所说的这般。
这六家当中,非要说有联系的,其实就是县衙和朱豪三住处,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但除此以外,另外四家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尤其是单家,他们家自始至终可都没掺和官府的事儿。
但依旧起火了,这一点,也是困扰了朱豪三许久的问题。
此时被贾睿这么一诱导。
朱豪三下意识忽略了可能是三家中有鬼,然后将自家点火,从而排除嫌疑的可能性。
一时间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这六场大火,或许真的只是天干物燥,一场无比巧合的意外?
“县长大人,我认为贾教官说的不错,或许这真的是一场意外。
我赵家早已知错,而且蓄意纵火,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您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赵新黑也绝对不敢胡来啊!”
贾睿话音落下,公堂上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后。
棉商赵家家主赶忙开口,向朱豪三表起了忠!
他本来就没参与这件事儿,结果现在还被朱豪三怀疑。
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总担心自己被朱豪三冤枉,打入大牢。
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回答。
赵新黑自然是急忙认可,顺着话茬说了下去。
而赵新黑此话一出,宋家和刘家,也都非常默契的跟着附和了一句。
至于盐商周扒皮,他早就和儿子做好了死不认账的准备。
加上此刻局势也变得对他们有利起来。
二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
“县长大人,就算您是官老爷,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刚才您非说我和犬子串通口供蒙骗您,还请县长还我们一个清白!”
“我,这……”
朱豪三被周扒皮一句话说的有些气急,但他很快就想到了最先指正的余占鳌。
于是立马开口,向贾睿喝道:“那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