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十点多钟。
贾睿跟着余占鳌,轻车熟路的翻墙进了单家,直奔戴九莲的屋子摸去。
最近这些天余占鳌可没少来,早就摸清楚单家的地形。
甚至连单家在哪个角落放着捕鼠夹,余占鳌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九儿,是我,你男人!”
来到一处还亮着灯的屋子门口,余占鳌两长一短敲了敲门,向里面沉着声音喊了一句。
没一会儿,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之前和贾睿在高粱地见过一面的戴九莲,伸手将余占鳌拉进了屋里。
刚要搂住亲热,余占鳌就一把将她拉开。
冲她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又把房门悄悄打开。
“嫂子你好,我叫贾睿,之前咱们见过。”
门外,贾睿心里竟也有了几分类似于偷情的羞耻感。
此时和戴九莲打招呼,底气都没有那么足了。
“占鳌,你们这是……”戴九莲有些摸不清楚这两人的来意。
下意识将贾睿迎进了屋里后,直接向余占鳌询问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来找你干啥,他说有要事。”
余占鳌双手一摊,冲九儿应了一句,就走到门口,负责起了警卫工作。
“是我干爹让你来找我的?”戴九莲望着贾睿,下意识问道。
“是我自己,找嫂子有很重要的话说。”
话音落下,贾睿上前一步,凑到戴九莲身旁,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换做别人,离戴九莲这么近,哪怕他是四奎,余占鳌也高低要给他两个大脑拍。
但贾睿不一样。
余占鳌和贾睿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能看的出来,贾睿是个干大事儿的人。
儿女情长什么的,贾睿没什么兴趣。
所以此时,余占鳌权当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做着自己的警卫工作。
可他这工作刚开始没多久,就听到身后的戴九莲猛地惊呼出声:
“你说什么?三十里红的秘方,竟然是……那玩意儿?”
“嫂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勿不可让第三个人知晓!”
“为什么?连我大嫂都不行吗?他可是单家的大少奶奶!”
“当然不行!”贾睿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犹豫片刻,模棱两可的回应几句:“之前大少奶奶在县衙戒大烟的时候,我曾和她见过一面。
我能看得出来,虽然大少奶奶是城里的贞洁表率,但她本身城府,也是极其之深。
或许现在她和你的利益没有出现什么矛盾,所以你们亲如姐妹。
可以后若是某天你们之前有了争端,嫂子若是不提防的话,肯定要出大事儿。
至于这配方来源,嫂子也不用提我的名字,就说是单扁郎在新婚之夜告诉你的就行了。
言尽于此,就不打扰二位了。
余大哥,今晚可得节制点儿,别明天到了县衙,被我练成软脚虾!”
和余占鳌打了声招呼,贾睿借着夜色的保护,迅速原路返回离开了单家。
该说不说,这深夜进寡妇家门的事做起来确实打心里别扭。
前脚刚离开单家大门,贾睿后脚就在心里打定主意。
这种事情,以后自己绝对不会再做第二次!
……
当天夜里。
高城老百姓人人盖着新打的棉被,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休息。
只有一人,彻夜难免,辗转反侧。
此人,正是高城三大棉商里,实力最为雄厚的宋家家主,宋无良!
气的整整昏迷了一整天的宋无良,今晚刚刚苏醒过来。
他目光如鹰眼一般死死地盯着县衙方向,脸上写满了怨恨。
做了一辈子生意,临了临了,被朱豪三耍了一笔。
不光赔进去不少军饷不说,家里的棉花也都贬值的快成了废品。
宋家不像其他两家,第一时间跟着脱手,还算是保住了点本钱。
由于宋无良晕倒后宋家没人敢站出来下令做事。
这就导致现在宋家还囤积着大量的棉花,而这些棉花,在如今的高城,几乎没了作用。
至于那些高城之外的棉商,都是宋无良牵头喊来做买卖的。
如今被狠狠坑了一笔,他们要是能和宋无良合作,那就有了鬼了!
一时间,宋无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棉花,算是真的砸在了他的手里。
最为关键的是,下午赵家、刘家为了洗白自己,把棉花卖出去。
把之前哄抬价格的事情全都推到了宋无良的身上。
这也就导致,宋家的口碑,如今在高城一落千丈。
虽不及人人喊打的地步,但也没差多少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
宋无良的儿子,也就是宋家少家主宋不才匆忙跑到宋无良身边,怒气冲冲道:
“爹,查清楚了,朱豪三昨夜带人去聚兴德,只吃了肉,三十里红仅被那个教头动了一坛,其余人滴酒未沾。
这摆明了是朱豪三定的瓮中捉鳖之局,他不光坑杀了花脖子等人,还把咱们算计进去了,这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