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事两人外,再没有第三人知晓贾睿让余占鳌转告花脖子的话是什么。
余占鳌也没有问贾睿是怎么知道那家羊肉馆和花脖子有关系。
两人现在已经把关系培养的非常默契。
贾睿只是说句话出来,余占鳌就能猜到贾睿后续的布局。
而事实,也正如贾睿所说的这样。
余占鳌刚去孙家羊肉馆吃了两天俏食,就遇到了花脖子和他的队伍。
他们虽然已经被朱豪三带队清绞过一次。
但凭借着讲义气的作风,花脖子还是很快就从周围的村镇里又揽起一大批人。
在羊肉馆,余占鳌将贾睿告诉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花脖子。
花脖子听完,只犹豫了不到五秒,就同意余占鳌贾睿自己的匪队。
而这时,另一边的县衙里。
朱豪三望着眼前的三万块大洋,嘴角悄然勾起一丝满含冷意的笑容。
这些大洋,都是最近这些天东山省各地,接到消息的棉商送来的。
如此庞大的数目,维持五百人警备队一年的生活,都绰绰有余!
可想而知,这些棉商为了发一笔横财,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
但同样的,老百姓对朱豪三的谩骂,也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眼瞅着后天就到了十月份。
可现如今,高城还有百分之九十的老百姓没有棉衣穿,没有棉被盖。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朱豪三这个张贴人血馒头告示的县长!
狗官,朱扒皮等外号,几乎成了老百姓挂在嘴边的字眼。
若不是有警备队、警署队持械镇压。
恐怕老百姓早就抱团起来,跟朱豪三闹一场民愤大战!
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老百姓大肆谩骂着朱豪三的作为时。
一个更加恶劣的消息,从城外传来。
花脖子招兵买马,重新组织起一帮队伍,守在了高城门口。
目的,就是为了截杀这些来高城做买卖的外地棉商。
一时间,高城内人心惶惶。
尤其是那些棉商,都在心底庆幸着自己给朱豪三送了钱。
要不然,他们在城里住的一定也不踏实。
……
县衙,公堂上,朱豪三坐在首位。
低头扫了一眼早已准备好的告示,向贾睿开口问道:
“小贾,该收网了吧?再这样闹下去,恐怕高城就要乱了。”
两天时间已过。
这两天时间内,贾睿两手布局都有了重大进展。
余占鳌成功混进了花脖子的队伍。
朱豪三这里,也吸引来一大批外地棉商。
这些黑心商人几乎把家里所有的棉花都带了过来。
目的,就是想在朱豪三的庇护下,狠发一笔国难财。
贾睿坐在朱豪三身侧,笑着吐掉嘴里的狗尾草,起身望向城外浩浩荡荡的人流:
“既然朱县长认为时机到了,那就安排小颜赶紧做事吧。
这张告示贴出去,那帮棉商就别想带着棉花离开了!”
贾睿此话一出,朱豪三脸色顿时一喜。
立马喊来小颜,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告示贴了出去。
受尽了四天谩骂诋毁,也整整布局了四天,终于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朱豪三知道,自己该做些大动作出来,让老百姓看看了!
与此同时,高城外。
一个名叫林村的村落内。
花脖子和几个心腹坐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余占鳌虽然是新来的,但因为缴纳的投名状够大,也坐在了花脖子身边。
“之前老子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朱豪三,本以为他是个清官,没想到也是个贪得无厌的污吏!”
花脖子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望向身旁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青年:
“小雄,你不是上过两天学吗,你给我分析分析,朱豪三这狗官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时候你走什么神啊,陈小雄!”
见青年半天没有理会自己,花脖子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而他口中的陈小雄也在此时回过神来,赶忙向花脖子堆笑道:
“大当家的,刚才我是想朱豪三最近这些天的动向,想的有些入迷了。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朱豪三应该是打算做个杀猪盘。
把这些外地棉商都引过来,狠狠坑他们一比。
这手段,当真是毒辣之极!
若不是前些日子我认识一个兄弟,他也擅长用此类方法解决麻烦。
我又从他身上学了两招,恐怕我也未必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至于朱豪三下一步的动向,无非就是想办法控制棉价,逆转口碑。
眼下我倒是很好奇余兄弟口中的那位中间人,对方究竟是何许人也?
敢放话出来说朱豪三不会管咱们在城外搞事情,一定也是县衙中人吧?”
“他叫……”
余占鳌想当然的就要把贾睿的名字脱口而出。
但就在这时,坐在主位的花脖子突然开口,将余占鳌还未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