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拉不回来。”
“老黄,我要是学剑,有没有前途?”
“以少爷的天赋,那前途可不是顶天了?”
“老黄,你给我说说,这木匣子里有几把剑?”
“原先有六把,这会儿才五把,少爷要是想耍剑,俺留下三四把就是。”
世子殿下眼前恍然多了一道身影,不是老黄,是装了一路儿子的童子赵宣素。
赵宣素轻笑几声,双手一压,几名如临大敌的武奴顿时七窍流血,趴在地上不知生死。
世子殿下摩挲着曾叫自己只敢瞧不敢碰的破木匣子,怎么摸也摸不够。
六千里风云,几十坛子黄酒。
今日风紧,不扯乎了。
城内百姓早已心如火烧,从东门汇成一道洪流,浩浩荡荡朝着东海岸边杀去。
天象境界的高手,天底下满打满算不过双手之数,何况是陆地神仙!
今日能在城中碰到,这就是走狗屎运?这场惊世之战,若是错过了,得悔青肠子一辈子。
心高气傲者自然瞧不上在地上赶路,足尖一点,飘飘洒飞上屋顶,踩着瓦片奔飞,早去片刻,占一个视野好的位置才是正事!
城中十万江湖儿女,排成一线,何止十里?
想要看仙人斗法,不能乘风而上,自然要靠腿往前。
奈何有武艺不佳者,忙着往外赶,体内气息稳乱,一脚轻一脚重,踩落了好些瓦片,吓得满城的狗夹着尾巴缩在窝内。偌大的城中,竟然见不到往日一声吼引来数百狗吠的场景,确实罕见。
东海海面,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武帝城城主王仙芝,负手立于怒涛之上,双目如电,望向百丈外的身影,并未急着动手,而是哈哈大笑一声,豪气的言语将死寂的空间打破:“武夫青衫仗剑饮酒江湖,亦可朝游北海暮苍梧,好一个陆地神仙,江湖有你这等后辈,一甲子不再孤寂!”
赵衡虽是来了一封信求他出手杀人,若是一般的武夫也就罢了,可这种惊才艳艳的后人,杀了便使江湖气运大跌,这与他一甲子镇守武帝城的初衷相悖,江湖绝不能因此无了生气。
景舟立于龙头,朗声道:“岁月如刀,唯独你王仙芝老而弥坚,连时间都无法败之,气势无敌,道心无敌,当之无愧百年难得一遇的武道天才。”
当年李淳罡惜才,并未一剑开天门,那一战以王仙芝捏碎木马牛为结局,这叫他感恩不忘,纵声一笑,单手一引,示意这后辈先出手。
景舟暗叹一声,不愧是傲立武道之巅的人。
“去!”景舟屈指一点,脚下形神具备的青龙震天长啸,飞驰如雷,朝着王仙芝勐扑而去。
与人对敌从不用兵器的白发老人,等巨龙临近身前,亦不见什么动作,只是单脚一点身下翻滚的怒涛,海水倒立而起。
一声轰然闷响,东海之上狂风陡升,浪潮冲天而起,如同从九天之上,往东海里丢了一座山。
岸边十余丈高的浪头凶勐而来,巨浪一波接一波,好似无边无际,原先矗立在岸边的一块块堪比人高的乱石,霎时被拍的粉碎。
那些踩着檐瓦而来的江湖中人,恰巧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个个心神摇曳,不能自已。这便是仙人的手段!
谁说武不如文?
练武练到极致,跟眼前二位一般,怕是可以一己之力为天下武夫正嵴梁!
一声雷霆炸响,大雨从天泼下,苍穹之上电网游动,宛若天劫降临。
一个个从武帝城中拼尽全力赶到海边的人,还未从之前那条百丈长得青龙中缓过神来,便又陷入呆滞。
这番剑雨,当真是人力可为?
“来!”景舟轻呵一声,下方海水汹涌翻滚,一柄、两柄、十柄,转眼间便有数千水剑自海底飞出。
铺天盖地的剑气肆虐八方,倾盆大雨被无尽的剑气搅碎,连同厚重的能压毁一座城池的黑云,都被搅出一个大口子,仿佛天幕被人狠狠撕下来一块。
剑鸣不绝,回荡天地于天地之间,冲天的剑意直上九霄。
临海观看的江湖中人,腰间的长剑似乎受到某种牵引,齐齐鸣颤,吓得不少人用手死死捏住剑柄,唯恐宝剑出鞘而去。
空中水剑一柄接一柄,遮天蔽日。
密密麻麻,数不尽的水剑串成一线,顷刻间化作一条剑龙。
让了一招的白发老人,终于有了动作,见百丈剑龙扑面而来,不近反退,直直一拳轰出,砸向龙头。
轰!
海面顿时掀翻,随之而来的是地动山摇。
即便是在远处的武帝城,城墙亦是如同糟了地震一般,一阵晃动。
无数碎石被浪水裹挟着朝前激荡而去,大有将武帝城拍散的趋势。
武帝城中,赵宣素朝东海方向瞥了一眼,嘿嘿道:“这两位陆地神仙约莫得打个山崩地裂,没有一段时间,不会停手,贫道奉劝你也别指望着山鬼会留心救你。世子可还有什么遗言?说出来听听也算是好。”
徐凤年惋惜道:“老天师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就这么喜欢给人当儿子?不憋屈?”
赵宣素哈哈一笑:“贫道活了一大把年纪,道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