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娘看了一眼已经从娇羞中回神的少年,“对了,你母亲让我喊你回家相亲。”
聂墨闻言心中总算是暗爽了一回。
这么多人不遗余力的想给他弄顶绿帽子带,也是醉了。
好在怎生生来忠贞不屈,他又素来德高望重,惯会以德服人……
这样想着,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抬头目光烁烁的看着杜九娘,“你怎么来了?桂圆呢?”
当日出使上路的时候,他唯恐杜九娘不牢靠,万一像拐带怎生一样拐带了桂圆可怎么办,曾经是很想让杜九娘跟着他一起去的。
不料杜九娘偏不肯去,说什么,要兵马就不能要她,要她就不能再要太后的兵马。
切,谁会肯要她啊!
聂墨当然也留了心腹一面监视杜九娘,另一面则是照顾桂圆。
杜九娘根本没想那么多,“桂圆自然有人照顾。”
方泽呆傻的想,“桂圆是谁?”
路平比他聪明一点,“难不成怎生的小闺女叫桂圆,这名字听起来还 不错……”
聂墨因为杜九娘两次失约,第一次说看好了怎生,没看好,这一次答应照顾桂圆,也没看好,便对她格外失望,鸟都不想鸟她一眼。
杜九娘也不是个大度的,见他这样,就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便将本应该说的一些话在嘴里嘟囔着说了一遍,算是完成了某人的交待,反正那人也只是说叫她跟聂墨说一声,她说了,至于聂墨听没听见,哼哼……
容郡王平安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里。
这也是聂墨的高明之处,弄得天下人都知道了,纵然与容郡王面上无光(败兵被俘),可也掣肘了皇帝,免得容郡王在没死,进京不声不响的死了,可这也只是一时的,余下的还要聂阁老等人步步为营,否则,皇上安排了照顾容郡王的人,到时候来个渐渐病死,可就晚了。
宫里,皇上笑着进了寿安宫,慢声细语的陪着宋太后说话,“朕多日不见妹妹了,怎么怀了身孕倒还害羞了起来。”
宋太后拧眉,“这是当兄长该说的话吗?她怀了身孕,又是头一胎,不免有些胆战心惊的,你是她亲哥哥,不为她考虑,还这样打趣她?”语气十分不满的谴责皇帝。
又道,“就是先帝在时,也不敢如此!”
皇帝有点恼怒,很快就压了下去,笑着道,“是朕的错,母后饶了朕这一遭吧!”
蓓蓝小心的进来,“太后娘娘,给郡主熬煮的燕窝粥好了。”
宋太后倾身,蓓蓝忙小心的端着过去给她看。
宋太后便靠着王嬷嬷,掀开盅盖仔细的看了一眼,又问,“安胎的药可熬好了?”
蓓蓝忙道,“熬好了,等略降降温就给郡主端过去。”
宋太后方才满意,点头道,“行了,给她送过去,看着她喝完,不许她撒娇……”又看了一眼皇帝,“就说皇帝在这儿呢!别叫人看了笑话。”
皇帝大笑,“妹妹朕一样疼爱的,怎么在母后这里竟成了个坏哥哥。”
“本来过来,还有一事想跟您商量呢。”他神色放松,微微抖腿斜靠在靠枕上,“朕觉得自从妹妹进宫之后,母后就格外年轻了许多,也常开怀,我见着这样的母后,也实在开心。所以我想封妹妹为公主,这样一来,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她想出来想进去,也就不用再看婆家人脸色了,到时候进宫,也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有她陪着您,朕也放心些……”
宋太后见他一直不住的想让怎生做公主,不知他到底有何种打算,心中一紧,神色间倒是轻轻松松,四两拨千斤的道,“这个以后再说吧。说起来,容王回来,聂墨也算不辱使命,我看就让他们小两口回济州去吧。”
“这样不好吧?妹妹有身孕,
实在不宜颠簸……”皇上没想到太后会突然说这个,事实上,他从来没想过要放怎生回去。
宋太后心中更加不满,知道她有身孕不宜颠簸,当初何必要她大正月里头挺着大肚子回京奔丧,若不是如此,她的小外孙女也不必大冷天生到路上!
不过她也想知道皇上到底什么打算,便不动声色的继续道,“早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何况太医也说她身体无事,她一个出嫁女,长留在宫里不像话……”
按照道理,太后都一再表明态度,皇上若是孝顺,不应该再说旁的。
可皇上很明显不高兴了。
他静静的端了茶水喝了一口,太后却不依不饶,“我看就这几日吧,王嬷嬷,你亲自去一趟钦天监,叫他们选几个适合孕妇出门的好日子,倒不必专门等了聂墨一道,他是男人,也没法子代替了怎生……”
皇上一听心中一喜,反而笑了,“还是母后说的有道理。倒也不必王嬷嬷跑一趟,朕叫人去传一句话就行了,有了消息再来跟母后说。”
宋太后脸上这才显出满意来。
等皇上走了,她站起来看着他的轿御,过了很久才对身后说道,“去,多注意着些皇上的动静。”
这天下之争,皇位之争,她并不想插手,帝王之家,本就如此,若不是早就明白,她也不会想出宫跟俞虹生过他描述的那种日子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