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哈尔滨军统站。东北菜馆正对面。兴安客栈。
隔着五六米的街道。
客栈二楼一间房间。窗户上的窗帘动了动。
吴雪珍回身,在一名中年人面前坐下。
“老钱,你怎么知道对面是军统的人。”
对面穿着灰色麻衣的中年人一边倒茶,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呵呵,我下午的时候,见到对面一个人出来遛弯。巧了,我认识。沈阳站的陈明。以前打过交道。”
“他认识你?那不是咱们这暴露了。”
“那倒没有,他不认识我。我也是偶然见过他一次。”
“那就好,虽然咱们和军统都是抗日。但我们和他们的血海深仇是无法弥合的。军统也一直在迫害我们的同志,所以我们要小心。”
“这个我明白,不会和他们接触的。只是没想到陈明会到哈尔滨来。”
“你对这个陈明很了解?”吴雪珍问。
“了解谈不上,陈明这个人能力一般。但她的老婆于秀凝,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很厉害的一个特务。”
“哦?说来听听。”
“没什么,在沈阳的时候。和他们夫妻曾经联手过一次。也就是那次知道了他们夫妻。对他们有些了解。”
知道老钱确实只是认识对方,吴雪珍也不追问了。想了想。猜测到。
“他们军统哈尔滨站前段时间被端了,估计是那位戴老板派他们过来的。”
“我看也是。哎。老魏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了。”
吴雪珍皱眉。“不好办,许紫萍到宪兵队去了。”
老钱大惊失色。紧张起来。“怎么!许紫萍被抓去宪兵队了!不是说在宪兵医院治疗吗?”
“本来她的女儿卉卉病的非常严重,基本没希望了。但是不知道白岩硫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卉卉一晚上就缓了过来。现在只要调养,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今天我在医院,听到许紫萍的房间有枪声。之后就碰到宪兵队队长带着她们母女去了宪兵队。”
老钱急的坐不住了。来回转起了圈圈。“麻烦了,麻烦了。”
“老钱,你别急。先听我说。”
“怎么能不急,要出大事了。我能不急吗!许紫萍可是知道抗联好几条行动路线和埋藏物资点的。”
“哎呀,坐下。先喝口水,听我说完。”吴雪珍说着,替老钱倒了杯茶。
等老钱坐下,吴雪珍才接到道。“我今天早上,想办法和许紫萍见了一面。”
老钱闻言,精神一振。连忙追问。“情况怎么样?”
吴雪珍替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接着道。“情况很复杂,我说你听。帮我分析分析”
“好,你说。”
“今早,我见到许紫萍。为了取得信任,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老钱忍不住想插嘴,但忍住了。竖起耳朵接着听下去。他和吴雪珍共事有几年了,既然吴雪珍主动暴露身份。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据许紫萍说,密码本是老孔给她的。这解释了我们之前的疑惑。许紫萍为什么要偷密码本。
并且许紫萍也明确表示老孔是叛徒。他企图让许紫萍带高彬来兴安客栈,但她并没有按老孔的吩咐去做,而是将老孔的消息告诉了宪兵队。
利用宪兵队扰乱老孔的计划。结果我们都知道了。老孔虽然被抓了,但我们的同志也牺牲了一个。”
老钱拍了下桌子。嘴里狠狠道。“这个老孔!我恨不得亲手扭断他们的脖子。”停了停,问了句。“许紫萍会不会叛变,故意这么说?”
“我想不会,当时情况紧急,许紫萍没有办法,老孔正在计划利用你这里来钓鱼,要不是许紫萍没有听老孔的话,你都有很大的危险。”
“她就不应该跟着老孔下山!这会给组织带来多大的危险!”
“当时卉卉危在旦夕,她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在自己眼前。”
“家属怎么了!谁没有孩子,牺牲的老李就没有孩子吗?他潜伏了整整5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吴雪珍见老钱一直指责许紫萍。也恼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指望一个普通母亲保守秘密吗?老钱。说到这里,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你们是怎么保障山上同志后勤的?
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生病了,你们不想着赶紧送下山治疗。硬生生的拖到命悬一线。你们就没一点错?还是说,死的只要不是自己同志。就可以被理解!!”
老钱被吴雪珍突然的爆发整的一愣。脸上也露出尴尬的神情。“那不是敌人封锁的厉害,没好的。。。”
“不要和我说这困哪,那难办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归根结底最大的责任是你们。特别是你!你这个负责山上同志后勤的总负责人!”
老钱脸都垮了下来,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心里清楚,这次真的是他犯了大错。以为山上有土郎中。孩子生病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讨论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追讨错误的话。你们一个个都有错。现在有个更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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