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的亲信距离城门的距离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就剩下不到四十丈的距离了。
“开火!”
叶渡冷漠的呼喊道。
将士们纷纷瞄准敌人,旋即“砰砰砰”的声音想起,如同爆豆一般。
那种刺鼻的烟雾再次在城头之上弥漫。
而城下的敌人,也开始疯狂地倒下,就像是被狂风吹拂的麦苗。
陈荣当场被吓得不轻,急忙按照昔日侯爷的教导,趴在地上,听着那恐怖的声响,额头之上冷汗直流。
他听得出来,对方使用的是火器,而且绝对比侯爷的火铳要好很多。
就侯爷的那玩意,顶多震慑一下反贼,跟人家这个差了简直是一天一地。
他能感觉到,距离那么远,但是弹丸依然源源不断地落在自己身边儿不远的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偶尔有几颗弹丸,打在石头上,那石块立刻碎裂,蹦得到处都是。
可以预想,虽然他穿着铠甲,但是这东西一旦打在身上,如何会有命在。
这是啥情况?
这些该死的泥腿子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火器?
不对,就算是有如此恐怖的火器,也不会使用得如此熟练,这应该是援军?
可如果是援军,他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啊!”
忽然之间,一道惨叫声传来,陈荣扭头一看,只见自己身边儿的一名家丁,脑子被炸飞了一半,脑浆溅射的到处都是,死亡状况,惨不忍睹。
陈荣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见到城头上的敌人如此恐怖,一点都不耽搁。
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在一个士兵身后,高声道,“撤退!”
说着,转身就跑。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叶家军是训练了大量的狙击手和精准射手的。
这些人刚才没有开枪,就满世界的寻找军官呢。
他这一嗓子,立刻被人发现了。
结果就是,陈荣刚转身逃跑,就感觉后背一疼,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下,再然后就是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砰!”
陈荣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先是一阵抽搐,旋即便失去了动静。
城头之上,一个叫做李从康的老兵,学着昔日主公射击时候的样子,慢吞吞地吹掉了火铳口冒出来的烟雾,嘴角的表情别提多得意了。
这是他出师以来,第一次狙杀敌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立下了多大的功劳,因为夜色深沉,他无法表别敌人的身份。
只能看中对方的轮廓,以及他在人群中大喊大叫,像是个军官的样子。
而且这一枪能打中,确实有几分运气的成分。
看到昔日的都尉,如今总管大人的座上宾,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人急忙后退。
但是叶家军如何会放过他们,尤其是叶渡训练的狙击手和精准射手,一个个瞄准穿着战甲的人就射。
今天可是他们大展身手的好机会,虽然说现在是黑夜能见度不高,无法辨别对方的身份,可是这距离很近啊。
而且主公也是坏的冒泡的人,看着敌人逃跑,竟然拿出一种神奇的武器,对准他们的方向就射出去一发,顿时间他们的上空亮如白昼。
这群士兵瞬间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们后背。
狙击手们一个个趁机射出子弹。
“砰!”
“砰!”
“砰!”
几乎没一声枪响,都有一个军官,亦或是部曲倒下,因为他们的穿着比较鲜亮,是明确的目标。
后来不知道谁发现的,高呼一声,别穿铠甲,全都脱了。
这才减少了军官和部曲的损伤,但是叶家军依然靠着他们出色的枪法,杀了不少人。
“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率领主力镇压府兵起义的,正是河南道行军副总管,东阿县侯程逸风。
在得知阳谷城北攻击,便急忙下令撤军,返回阳谷。
看到率先一步折返的陈荣属下,以及一大帮子友军,急匆匆的模样,他连忙高声质问。
当下有人上前说道,“侯爷,阳谷城丢了,陈荣战死了。”
“什么?”
“陈荣死了?”
“城池也丢了?”程逸风又惊又怒。
“你们谁看出来是那一部分的人?”程逸风稳定心神之后问道。
有人站出来说道,“禀告侯爷,根据我们观察,有点像是您昔日描述的叶家军。”
程逸风微微一愣,瞬间冷汗在额头冒了出来,不可思议道,“叶家军?叶渡?”
混账玩意!
该死的叶渡!
他还真的敢来东平郡!
他是不想要命了吗?
大河北三郡,联合对大泽山发起进攻,结果碰了个灰头土脸,损失惨重,连灶丁都死了九成九,这让黄河北的官员,一个个都异常难受。
这个情况,程逸风自然是知道的。
这也是他这几个月,大力发展武备的原因。
因为他只从只言片语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