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效果,忽然之间,马莱的后脑勺被重物狠狠的击打了一下。
如果不是戴着头盔,人已经死了。
可即便是活着,他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更不知道是什么打的。
只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但是反应却变得越发迟钝,很是难受。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不是胜券在握吗?”
在河流对岸,有人比马莱更加痛苦。
作为制盐司的领头人,现在萧元蔚的脸颊,已经彻底扭曲了。
完蛋了。
他知道,自己的灶丁彻底完蛋了。
在叶家军如此恐怖的攻势之下,他感觉自己的灶丁恐怕要完全葬送在这里。
“射击!”
“瞄准一点。”
与对岸的慌乱不一样的是,叶家军所占据的河岸之上,士兵们军阵严整,士兵们一个个士气如虹。
不断地有弓箭和火铳,瞄准对手射击。
而他们射出去的子弹,亦或是弓箭,都是河流之中灶丁们的催命符。
“干什么呢?”
“让马莱把你的人撤下来啊。”
“非要看着我的人死绝了吗?”萧元蔚气急败坏的说道。
马彬的府兵非要不撤退,那么他手下儿郎的退路就会被活生生的阻挡,被迫不断地被人家的火铳和弓箭射杀。
说不准再晚撤退一会儿,自己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有。
马彬也意识到,情况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似乎这些挡箭牌死光了,自己的人也杀不过去。
可就算是他想让灶丁撤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些府兵身后,还有大量的团练兵呢?
李梁对于团练兵的把控比灶丁都弱,他们此时一个个茫然的看着前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因为在传统的作战次序里,一旦出现这种大规模的联合作战,他们都是在前面当炮灰的。
头一回排在后面,有点不适应。
当然,这些团练兵的装填,跟李梁的暗中使坏也有很大的关系。
看到灶丁受到重创,李梁可是一点心痛的意思没有。
友军死的越多,他越是开心。
他这是典型的幸灾乐祸的心态。
看不起我们团练兵,觉得我们一无是处,抢我们的好处,来啊,继续抢啊。
你们不是嚣张吗?
好,我就看着你们嚣张。
我故意让手下挡住你们逃生的道路,就不让你们逃生。
你们就在那边儿老老实实让叶家军教训吧。
排挤老子?
还有你马彬这个畜生,跟文官媾和,甚至不听从大都督府的指挥,活该有此下场。
萧元蔚他们站在河岸的高地上,自然很多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前面的人不断地倒下,根本就没有冲过去的可能性,他们自然想着撤退。
但是河流里的府兵,甚至说马莱,对于前面的战局并不是很敏感。
在他们的感知里,他们距离胜利已经越来越近了。
对方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是只要登录,上了岸,他们抡起刀来,肯定是砍瓜切菜。
况且,都尉大人,也没有明确要撤退的指令。
而且咱们屁股后面也有人,想退岂不是三军动荡。
算了,就继续往前驱赶着这些灶丁前进吧。
于是乎,战场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折冲府不着急撤退,团练兵也不着急撤退,一肚子心思想要撤退逃跑的,只有灶丁。
偏偏后面的人,非要驱赶着他们向前,不希望他们后撤。
双方越打越热闹,杀的友军也越来越多。
甚至于马莱已经砍杀了好几个灶丁的头目。
刚才他被人打了一闷棍,他就怀疑是灶丁干的,所以所有的怒气,都朝着灶丁发泄了出去。
“蠢货,别退了!”
“敌人追过来怎么办?”
“给我往前杀!”
马莱嘴里不断呐喊着。
他虽然未来当不了真正的都尉,但是做了大泽山折冲府的话事人,跟一个真正的都尉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次的进攻,可关系他未来,能不能称霸一方呢。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让这些灶丁全都撤了回来,对于士兵的士气,肯定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
他们身后的团练兵更不用说了,那是比灶丁还要土鸡瓦狗的存在。
这口气要是真的泄了,大家灰溜溜地撤回去,自己的都尉大梦,可能就要醒过来了。
他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
因此,即便是杀了人,也会死死的得罪萧元蔚,他也不肯放任一个灶丁过去。
哪怕是最后灶丁死光了。
而马莱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府兵和灶丁的冲突,不断加剧,叶家军杀得人反而是其次,他们自相残杀倒下的人更多。
“怎么还有这样打仗的,敌人还摸到,自己先跟自己打起来了?”
王猛子打量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