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驼山大王和博平郡守看来,苏长青的谋划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但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梁山跟无当军军团一直处于一种对峙状态,再惹恼了大都督府,那真的是会让压力激增,以至于影响到梁山的整体战略谋划。
眼下梁山整体之所以推出驼山大王蹦跶,就是为了让驼山大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以去执行更深远的谋划。
但是驼山大王却并不甘于做一个纯粹的牺牲品,他虽然无法反对苏长青的谋划,但是他可以预防自己倒霉,也可以尽可能的完善他们的计划。
而就在驼山大王提心吊胆的时候,此时在距离博平郡几十里之外的一处农庄之中。
叶渡正躺在一张大床上休息,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时不时地翻看两眼。
而在庄园里,大量的兵士将整个农庄围得水泄不通。
庄园的角落里,蹲着大量的老弱妇孺,有些孩子还没成年,身后还背着书箱,也被抓来,仍在角落里,正在放声痛哭。
而在人群中几个成年男子,则时不时地小声交谈几句。
最后一个头上长着些许白发的中年男子走出人群,神态恭维地对着叶家军的勇士说了几句话。
眼前的场景,让在一边儿休息吃茶的刘向和司马先生纷纷皱眉,怎么感觉自己活成了话本中大反派的样子。
此地颇为出名,唤作魏家庄。
这个庄子里所有人都姓魏,而如今叶渡占据的这处居所,就是为魏家庄庄主的宅院。
这魏家乃是当朝先皇时期魏相的家族分枝,与魏家其他分枝,擅长经营贸易大为不同的是,这个魏家庄只能做一些小生意,族人还是以读书为主。
可能说起来,只是魏家这个顶级世家豪族一根微不足道的毛细血管,但是在这广阔的乡野之中,却是影响力首屈一指的大族。
甚至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敢跟魏家较劲。
这中年男子跟着看守他们的士兵说了几句,尤其是这中年男子,拿着好几根银挺孝敬了之后,那士兵才看了一眼魏家的老弱,然后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且稍待。”
听到这话,那中年男子连连行礼,退了下去。
走到家人身边儿,四顾环视了一眼,轻声道,“不要慌,还有希望。”
他说话的功夫,刚才收了银挺的小兵就一脸喜色地找到了他的长官。
只是他刚拿出银挺,就被抽了十几个大嘴巴。
那小兵一脸委屈地站在树底下,那长官还不解气,又拿来鞭子,当着魏家人的面,一顿很抽。
看着叶家军这套操作,刚才送了银挺的魏家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感觉糟糕透了。
没过多久,刚才打人的军官走了过来,直接将银挺推至眼前,那中年男子惊骇道,“军爷,这是做什么,送出去的东西,如何又收回来的道理。”
不料那军官喝道,“你当我们叶家军是什么人了?跟你们一样,是勾结梁山贼的匪类吗?我们可没有虐待百姓的习惯!”
“若不是看你是读书人,单凭你构陷我袍泽这一条,我就能刺死你。”
“等着,这是给你们的吃食。”
说着便拿过来几个用碗乘着的午餐肉罐头递了过来,那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儿的美妇人拦住了,说道,“你别不识货,这是河北道的罐头,听说长安的贵人都喜欢吃呢。”
那男子闻言,连忙行礼道,“谢谢军爷,谢谢军爷了。”
那军官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骂,“如果不是上面让我们善待你们,才不舍得给你吃罐头呢。”
那中年男子端着一大碗罐头,旁边儿的家人闻着散发出来的气味,都不自觉地吞咽起了口水。
其中一个刚才哭得最为热闹的小家伙,伸手去抓,却被美妇直接打手,喝道,“平日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看到这一幕,中年男子惨笑一声,然后对着妻子说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都让人家点到脸上说咱们从贼了,还守什么规矩。”
妇人正色道,“老爷,咱们那是迫不得已,这河南道多少人从了贼?您不从贼,又如何生存下去?”
“可说到底,咱们魏家是读圣贤书的,可以暂时明哲保身,但不能失了读书人的心气。”
男子凄惨地摇头,“人家破门而入,上来就搜剿了各种罪证,什么账簿、军械一清二楚,咱们有心气有什么用?老夫现在连你们的命都未必保得住。”
“老爷”
“你不懂,我听说这位叶县令跟梁山贼是生死之仇,此次他们拿着圣旨,如何能饶得了我这么个小蚂蚁,咱们魏家完了。”
魏夫人无奈地叹气,看着眼前的午餐肉罐头,也觉得这可能是他们这一家人的最后一顿饭了。
便摇摇头,对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道,“弟妹,你给孩子们分了吃了吧。”
魏家人将午餐肉给孩子们分了,成年人选择集体挨饿,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便弄来些凉水灌下去,这样才勉强不觉得腹如刀绞。
其中一个魏家子本来不怕饿,结果看着孩子们有肉吃,自己却只能闻味道,怒不可遏,嚷嚷道,“这狗屁靖安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