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所谓的前进,乃是直接朝着河北道方向撤退。
换句话说,他们要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行军,给他们营造假象。
当然,叶渡也做好了好与坏不同的打算。
如果敌人脑子不好使,选择追击他们,那么叶渡就不停地跟对方周旋,浪费他们的时间。
可万一敌人脑子灵光了,而是发现了痕迹,选择追击运输队的话,叶渡就必须第一时间袭击他们。
至于司马先生所言的进攻平原县和郡城,都是极难实现的情况,属于火中取栗,叶渡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四里之外,孙霖站在高处看着缓缓前进的叶家军,眉头紧皱,他不是酒囊饭袋,平日在梁山,也只是藏拙,不想锋芒毕露而已。
他皱着眉头,再度问斥候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他们跟辎重部队分兵了?”
斥候说道,“千真万确,小的藏在土坑里活了性命,亲眼看到他们分兵。”
“那你看清楚没有,他们的辎重部队朝着哪个方向走了。”孙霖问道。
斥候表情发苦,“暂时还不清楚,叶家军的队伍之中的斥候,还带着狗,那些狗的鼻子可灵敏了,我们根本不敢靠近。”
“不过小的猜测,他们应该是绕道后方了。”
孙霖听完情报之后,没有为难斥候。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手下做的非常不错了,他在仔细询问之后,还给予了赏赐。
叶家军会选择分兵战术,他早就预料到了。
对方带着辎重部队走得很慢,留下正规军拖延时间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而他既然知道叶家军最终要把粮草运输到哪里去,自然也能猜到辎重队大致的行进方向。
但问题是他现在要追他们的主力,还是去追粮草。
前者有沧州急缺的粮草,后者可是叶家军的主力。
把粮草夺回来,可以使得叶家陷入困顿之中,但是拦下叶家军,这一战打赢了,便直接灭了他们的主力。
到时候沧州便是梁山的了。
遇到这种战略决策,他也不好给老大下决策,只能快马加鞭向大王请示。
后方的驼山大王收到信之后,气得暴跳如雷,这个孙霖优秀归优秀,但是缺点也非常明显,就是很不果断。
这个时候,你还送什么信?
来来回回不耽误时间吗?
有这个时间,人家辎重队又得跑远了。
等人家辎重队抛光了,除了追击叶家军主力之外,还有别的选择?
不过无所谓,在驼山大王看来,如果能够歼灭叶家军主力,那么整个沧州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想到即将来临的大战,驼山大王的情绪变得无比亢奋,能不能让梁山重新抬起头来,就看这一回了。
为了梁山的未来,为了自己,驼山大王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把心思放在对孙霖的谨小慎微而不满上,立刻下令。
让他务必纠缠住叶家军的主力,他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同时,为了让孙霖更加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他甚至还不断地给孙霖画饼。
仿佛梁山他是老大,孙霖便是老二一样。
得到了驼山大王的认可,孙霖长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但是他出身不好,他没有选择,无论如何都不能犯错。
自己若是刚才追上了辎重部队,可老大心里想的是主力部队,到时候怎么办?
心里有了底气的孙霖,抬头看了眼天色。
一直干旱的老天爷,竟然升起了阴云,看起来随时要下雨一样。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下雨,再想追就更不容易了。
即便是不下雨,大概还有一个半时辰就要天黑了,自己要在天黑之前追到对方。
“传令,让先头部队冲过去,试探性地打一下。”孙霖下令道。
先头部队是两个梁山的头目,领着五百多精兵,得到孙霖的命令后,其中一个头目怒喝道,“狗日的孙霖,脑子里面装的是屎吗?这个时候让我们冲,不就是让我们送死!”
孙霖之所以谨小慎微也是有原因的,作为外来户,梁山的很多人都对他不满意。
可是军令如山,熟悉驼山大王脾气的头目,就算是再讨厌孙霖,也不敢公然违背老大的命令。
当即带领部队上前。
实际上,在叶渡的刻意放缓之下,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不过这毕竟不是双方只剩下几百米,就能抱着自动步枪互相射击的时代。
在现在,哪怕双方只剩下五百米的距离,也是有相当的缓冲时间的。
所以叶渡对于身后的贼人追击,完全没有往心里去。
你想追就追呗,咱看看谁快。
在越野这一条上,叶渡自认为天下第二,他还不认为谁能是第一。
叶家军平日操练,最重要的除了阵型之外,便是越野跑步。
将士们经常被叶渡手下的将领跑到肠子都要吐出来。
叶家军直接无视了身后的追兵,见对方追击,直接朝着河北道的方向扬长而去,让后面先头部队的梁山贼首领周大彪很是惆怅。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