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爷,自己说什么都应该供起来才是。
想到现在的局势逐渐混乱,将来用钱的地方肯定会越来越多,便有些急迫的说道,“你过几日与叶家交割时,闻一闻叶渡,咱们的交易规模能不能翻倍,哪怕是我们的粮食价格再低一些都没有关系。”
有叶渡这个财神爷,哪怕是有朝一日朝廷骤然崩塌,自己估计也能赚个几十万贯。
到时候天大地大,何处逍遥不得?
刘参军一愣,心想你是公子不假,但交易规模翻倍,岂不是意味着我要付出双倍甚至三倍的付出?
杨长史却似乎早就料到了刘参军心中所想一般,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交易利润的一成你自己留着,你这些年跟着我也辛苦了,到时候多买些良田。”
“记得,要买的偏一些,远一些,最好是岭南,这天下说不准要乱了。”
刘参军闻言,惊讶道,“公子,不至于吧,不就是一次加收赋税么?当初圣人北征时,又不是没加过,当初不也挺过来了么?”
杨长史却摇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先前加税,是圣人亲自北征,乃是全国有力气一起使,目的是驱逐突厥人。”
“可如今呢?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十有八九是为了跟突厥人媾和。”
“突厥人一个个贪婪如狼,这口子一开,以后百姓的日子只会越来越惨。”
“咱们最好早做打算。”
刘参军一脸不信道,“不止如此吧,圣人可是最厌恶突厥人的。”
杨长史无奈道,“病重的圣人,未必能掌握朝局。很多事情未必是他说了算,不然你猜以李哙的性子,为何会见刺史,双方这么大的仇恨,又如何会握手言和?”
“还有你看负责加税的宰执,又有几个是圣人信赖的旧人?”
刘参军震惊的看着自己家的公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测到朝廷的时局。
同时也震撼于公子预测,朝廷会有大变,要早做打算。
要知道,如今的大乾虽然有些许动荡,但也是天灾导致的,怎么会眨眼间,就如同公子说的那么艰难了呢?
送走了刘参军之后,长史又命人换来了判司。
判司又称分曹判事,也是官府的佐官,但是权柄与长史、別驾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见到长史,自然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因为前些日子刺史放出风来,要亲自理事,他们这些人一股脑地跑去拜见。
本来刺史跟大家谈的好好地,结果一眨眼,刺史竟然又病重了。
他觉得眼下,长史十有八九要秋后算账了。
杨长史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方才收到朝廷的文书,于沧州全境加收赋税,这是标准,限期也在上面,抓紧布置下去,若是到期完不成,你就跟县令们,一起坐着囚车去京师吧。”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那判司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早些年,因为跟突厥人全面开战,朝廷一直在抽北方各道的血,已经加过一遍赋税,百姓一直缓过劲儿来。
而近几年北方又一直闹灾,百姓们本身就已经苦不堪言。
为何各地盗匪遍地,还不是活下去了。
如今这刚刚太平了几日,怎么朝廷又要加税。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判司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长史,眼下今年闹灾很严重,能不能正常收取夏税务都尚未可知,这竟然要加税,怕是要惹起民乱来啊。”
长史如何不知道百姓们跟闹灾的蝗虫一样,一点肉都没有。
可是圣人的意思,经过宰执们的润色,已经出了三省。
这种旨意,谁敢违逆?
要知道,宰执们很少跟圣人在这种事情达成统一的意见。
可一旦达成了统一的意见,这东西就会成为不可抗拒的洪流。
各种道各州都有御史,御史又会派小吏分巡各县,谁家的活干得不好,干得不漂亮,朝廷能立刻知晓。
到时候别说是县令,就是州刺史、长史之流,也要倒霉。
各地的长官为了不倒霉,自然会倾力而为。
“这种事情,尔等又不是没办法。本官别的不管,只想在限期之内,看到朝廷需要的赋税。”
“若是收不齐,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长史。”那判司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怎么?前几日在刺史面前拍着胸脯山盟海誓的劲头去哪里了?”长史冷笑一声,“滚!”
“下官告退!”
那判司几乎带着哭腔离开的。
到了公廨,那判司依然不断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一名小吏见状,上前不由的问道,“赵判司您这是怎么了?莫非身体不适?”
“唉!”
赵判司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一时间,公廨内的书吏和税吏们,一个个吓得皆是额头冷汗连连。
“这不仅仅是要百姓的命,也是要我们的命啊!”
“这可如何是好。”
“下面的县令若是不听我等的号令,咱们又当如何?”
“这夹板气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大家议论纷纷,都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