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廉嗓门奇大,在小厅里就就回荡不散。
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辱骂,顾闻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至抬头看着上首的泰和帝,并没有反驳。
“司马廉!”只听桌案被拍的‘啪啪’响,泰和帝脸色铁青,愤怒的点着司马廉的鼻子,“是朕让她说的,也是朕要帮她主持公道,怎么,难道朕都没有这个权利?”
泰和帝太过激动,唾沫星子乱飞,平时威严沉肃的一个人,现在却是额角青筋暴起,竟有些失态了。
顾闻缩缩脖子,说实话,看到当朝天子发怒,她的小心肝有些承受不住,心中‘扑扑’直跳,有些害怕。
司马廉倚老卖老,又仗着自己曾经是泰和帝的老师,便妄自尊大,一时说话没了分寸。
现在被泰和帝一番发怒,心中也是一沉,知道自己是僭越了,可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也拉不下脸认错,便只能僵着脖子,像块茅坑里的石头。
泰和帝骂了一句,心中的怒火大概是消了许多,情绪平缓一些没,深呼吸几次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还有没要说的?”问顾闻。
顾闻摇头,“下官要说的都说了,剩下的都要等证人来,证人一
来一切都清楚。”
“那你呢?”又问稔冬青。
此时的稔冬青,脸色涨的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听到泰和帝问话,梗了一下才回:
“妾身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还望皇上秉公办理!”
这话听着温顺,其实也是在警告泰和帝不能太偏心,她是有司马廉罩着的。
泰和帝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所以,他更要接着这件事情,将司马家彻底击溃。
其实司马家族的心也算忠诚,虽然对皇族没有多少帮助,但是多年来也一直帮着平衡个家族的势力,对此,泰和帝心里是记好的。
同时,司马廉更是泰和帝的老师,就连泰和帝的名字都是司马廉教的,所以对司马廉,泰和帝心里是有尊敬的。
当然,那都是以前。
正是因为这重重,泰和帝对司马家族十分纵容,倒是司马家族的人越发肆无忌惮,甚至在皇室面前也高傲自大。
而泰和帝却以不再是当初那个年轻的皇帝,早已对自大的司马家族不满,再经过稔机这件事情,便彻底起了杀心。
在泰和帝眼里,一切阻挠他坐稳皇位,一切让他不顺心的事情,都要挫骨扬灰。
这些,宁骁早已看透没,顾闻也看透。
可有些人还没有看透。
例如稔冬青,例如司马廉。
之间泰和帝冷笑一声,便不再言语,侧身,单手握拳,撑着头,闭目静候。
下手,宁骁单手搁在桌案上,掌心握着一杯热茶,轻轻摩挲,长睫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顾闻偷偷觑了这眼,也被这屋里的气氛压的不敢动,只能僵这半边身子立在那儿,期盼绿竹早些回来。
跪了两炷香的时间,外头终于传来声响。
顾闻立刻回头,就见绿竹走在庭院里,身边是皇上派出的小太监,两人中间,走着两个女人,一桌邋遢,形容枯槁,一时看不清容貌。
那两人被押进来没,立刻跪下行礼。
泰和帝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沉声命令:“报上姓名来历。”
“奴婢名叫芳沁,原是宫里的宫女,先前一只在稔贵人身边伺候。”左边的女人低着头,声音沙哑发颤。
“奴婢芳兰,也是宫女的宫女,和姐姐一起在稔贵人身边伺候。”右边的女人也低着头,声音一样沙哑。
泰和帝嘴唇一勾,嘲讽的看向下手的司马廉,看了一眼又挪开,看向堂
中没,面色早已铁青的稔冬青。
“稔冬青,你有没有药解释的。”
稔冬青眼皮一跳,恐惧的看一眼司马廉,却见他也惊讶的看着自己,心中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她不禁瞪了那两个宫女一眼,暗恨那些奴婢做事不干净,让处理两个人都处理不好,现在竟然还让顾闻这个贱人抓到了把柄!
司马廉那个老家伙最是愚忠,先前之所以肯帮着她,那是因为认为她是无辜的,现在要是知道她真的做过这些事情,那说不定不等皇上处罚她,他就先将她处理了!
想到此,稔冬青手板心就出了一层汗,害怕焦虑涌上心头,最后还是慢慢镇定下来。
不要紧,只要她咬牙不承认,司马廉就是豁出命也会帮她的。
“妾身不知道有什么可解释的,这两人确实是妾身身边的侍女,可是这两人因为偷到妾身的东西,被妾身打了一顿赶出宫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惠平县主手里。”
原本一脸疑惑盯着稔冬青的司马廉,在听到这番话后明显松了口气,他向皇上一揖,沉声道: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这个商女做局收买了稔贵人身边的人,就是想诬陷人
贵人,可怜稔贵人心底单纯,要不是有下官帮着,肯定早被这个商女用记害死了。”
这老头!顾闻心中暗怒。
现在事情还不明显吗,时间地点,人证都在,这个老头还在质疑。
到底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