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出来时,见绿竹低着个脑袋,表情奇怪像是在努力憋笑。
“怎么了?”她奇怪的问。
绿竹吓了一跳,急忙掩饰,“我…我几天没洗澡,背上痒痒……”
“啊?”顾闻满脸问号。
绿竹用力点头,一转头,就见萧一白站在身后,她差点咬到舌头,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更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舌头。
“问的怎么样?”萧一白问顾闻,面色很正常。
绿竹偷偷觑一眼,提着的心放下,庆幸他没有听到自己的蠢话,又失落,听到了又怎样,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啊……
心情忽高忽低,等回神,已经跟着顾闻出了大理寺。
“回哪儿?”萧一白问顾闻。
“我回别院,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今天麻烦了你一天,你也早些回去吧。”
萧一白也不多说,点头,朝顾闻挥挥手,潇洒的走了。
看着萧一白走远,顾闻正要抬腿离开,就见前方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睿王府的标识十分显眼。
顾闻心中一慌,反射性的想找地方躲起来,看了看周围却连一个遮挡物都没有,只能低头往前走,不想被那厮看到。
只是还没等她
走出几步远,马车就停了下来。
顾闻不敢停留,大步往前走,身后却传来宁骁锁魂一样的声音。
“站住。”
顾闻脚步微微一僵,丝毫不停留,反而还加快了步子。
“是不是想进去蹲两天?”慵懒戏谑的声音飘过来,顾闻猛的顿住脚步。
努力憋出一个小脸,这才转身对宁骁行礼。
“睿王好,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也能遇到您!”
“嗯。”宁骁没有动,就站在马车边,就过来,也没有走的意思。
顾闻干巴巴的站着,想走不敢走,气氛紧绷,她心中想着自己从睿王府逃出来的事情,不晓得这厮会不会借这次机会将她再抓回去……
就在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顾闻决定用说话来缓解气氛。
“王爷这么晚了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她抬起头笑看着他问道。
刚才低头看不见,现在抬头才发现,这厮的脸色很是疲惫,眼底一片青色,明显是没有休息好。
她脑中立刻出现稔冬青娇艳的脸,看来是在怀,可折腾坏了吧……
嘴角讨好的笑瞬间变成冷笑,顾闻心中很不痛快。
“家里关的小贼跑了,本王来报
案抓人。”他的声音低低的,也含着许多疲惫。
顾闻脸色一僵,心中知道他是在逗她,但是还是有些害怕。
“既然这样,那王爷还是快去吧。”她笑的勉强,只希望他快点走。
她说完这句,就见宁骁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抿了唇,脸色冰冷凌冽,转身往大理寺走去。
顾闻松了一口气,转身快步往别院去。
上了台阶的宁骁停住脚,回头看向顾闻消失的方向,眼神坚定。
转身进了大理寺,去了最里面的刑房。
刑房里绑了个血肉模糊的男人,人已经昏迷,看来被打的不轻。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寒冬腊月里,这水似冰块,昏睡的人立刻惊醒,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眼神微微有些涣散,过了好半晌才慢慢聚焦,定格在正对面坐在椅子上的冷酷男人。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宁骁一只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微微侧倾,语气低沉森寒。
男人咧嘴笑,血水流进嘴里,站在牙齿上,十分可怖。
“说什么?稔大人为官清廉忠君之事,是为数不多的好官!想让我诬陷稔大人,你想的美,我呸!”男人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
口血水,猩红的眼紧紧盯着宁骁。
“嘴还是这么硬,他的狗确实忠心。”宁骁充满讽刺的夸赞,然后笑起来,慢悠悠的说:“你的妻子已经怀胎八个月,你的大儿子还有几天生辰,你那老母亲瞎了一只眼天天在家盼着你回来……”
方才面对无数刑具都面无惧色的男人忽然牙齿欲裂,用力挣了两下,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宁骁使个眼色,长林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簪子。
“你这个卑鄙小人,拿女人小孩出气,你算什么君子!”男人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宁骁也不恼,反而心情颇好的挑了挑眉。
“本王从来就以小人自居,更要告诉你,你今天不画押,本王就杀了你那位瞎了眼的老母亲。两天不答应,就杀你大儿子,三天不答应,就轮到你二儿子……”
“够了!……”男人怒吼,眼睛已然血红。
宁骁便真的闭了嘴,静静坐着,等待他的答案。
良久,男人开口:“我希望你能善待我妻小。”
“没问题,本王虽不是君子,却也信守承诺!”宁骁眼睛亮起,示意长林拿供词画押。
长林立刻将事先写好的供词拿出来,捉
着男人的手画了押。
……
回到别院,顾闻才想起来绿竹还没有吃饭,便吩咐厨房做了几个可口的饭菜。
等她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