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顾闻恭敬的匍匐在地给萧太后行礼。
而头顶却没有半分动静。
萧太后没有让她起身,她就只能跪着。
膝盖传来剧痛,逐渐麻木。
顾闻觉得,再这么跪下去,她的腿恐怕是要废了
咳嗽一声,再次行礼,“小女拜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啪’的一声,一个蜜色茶杯摔落在地,碎成渣渣,好在顾闻眼睛闭的快,不然肯定得扎眼睛里。
这厢还没缓过神来,那边萧太后就发难了。
“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到哀家摔碎了先帝御赐之物,你说说你到底是何居心!”萧太后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顾闻心中一惊,下意识看一眼地上碎成渣的茶杯,心中很无奈。
不愧是母子啊,这诬赖人的本事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快说,是不是对哀家有意见?是不是还在记恨哀家当初用火烧你的事情?是不是想趁机谋害哀家!”
这一句句话砸下来就是想让置她于死地的。
顾闻心头火起,但是再大的火也要忍着,谁让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商女呢……
“太
后娘娘息怒!小女只是见着娘娘心中高兴,所以行礼的声音大了些,小女对您只有尊敬,不敢有半分不敬!”她用力扣头,着急的解释。
萧太后哪里会听,既然帽子都扣下来了,她也就懒得再听她解释了,直接吩咐小太监。
“惠平县主对哀家不敬,拖下去打板子,打到哀家满意为止!”
这句打到哀家满意为止,可以解读为打到死为止。
顾闻面色一白,再次扣头,“太后娘娘!小女冤枉,小女不敢对您有任何不敬,还望太后娘娘开恩!”
“还敢狡辩,给哀家狠狠的打!拖下去!”萧太后哪里肯听她解释蛮横的吩咐太监将她拖走。
两只胳膊被太监狠狠拧在身后,顾闻大急,却无可奈何,眨眼人就被拖到了庭院之中,人被按在长凳上,太监拿了板子就要打。
却听一声‘慢着’。
明明是那个人讨厌的声音,可此刻顾闻却如奉纶音,惊喜的扭头看向从外头走进来的宁骁,高兴的差点掉下两滴眼泪来。
她张开嘴想说‘宁骁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然而一句话没说完,他铁钳般的大手再次掐上她的喉咙,她的咽喉在他掌下显得格外脆弱,细小的血管
用力跳动,随着他的加力,血从血管冲上脑门,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珠子凸了出来。
“你说!刚刚是不是趁着撞本王的时间偷走了本王的凝血玉佩!”
凝血玉佩?
顾闻脑中缺氧,思绪有些迷糊,想说话,却因为脖子被掐住而说不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萧太后也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骁儿,这是怎么了?你先放手,这样会把人掐死的。”萧太后步下台阶,嘴里在劝说,可眼里却带着‘干得好,最好将她掐死’的狠毒。
然而宁骁却在关键时刻松了手,他怒吼道:“你给本王说话!是不是你趁机偷走了本王的凝血玉佩!你今天要是不交出来,本王就杀了你顾家满门!”
宁骁眉眼里都是戾气,顾闻呆呆的看着她,猛喘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
仰头看着她,心冰凉一片。
凝血玉佩是什么东西?她根本不知道,但是看他那焦急的表情,很显然,那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可以为了那个玉佩而杀死她这个曾经的枕边人。
那会不会,这凝血玉佩是稔冬青送他的定情信物呢?
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联系上的点,但是顾闻却一下就
想到了稔冬青身上,并且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同时心里也越来越凉,他竟然可以为了她做到如此狠绝。
之前她一直觉得就算他现在不要她了,但是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可她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他已完全不是当初那个他。
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真实的他,或许围绕她的一切,都是他故意做给某些人看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他心里真正在意的那个人。
想来真是可笑。
她便也真的笑起来。
她笑望着宁骁,在他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恐慌,她觉得是自己眼花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难道还对他抱以希望?
“你笑什么?是觉得你不说话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宁骁脸色阴森,手又加重一些力气。
“王爷想茬了,小女是在笑自己。”她声音平静,静静看着他,不分辨也不挣扎。
“你!肯定实在嘲笑本王!”
他猛的用力将她整个人摔出去,明明力量奇大,但奇怪的是顾闻摔在地上竟没有觉出一丝疼痛。
大概是被掐糊涂了,也可能是心里太痛,身上的痛也就感觉不出了。
“儿啊,什么凝血玉佩啊,
这么贵重吗?”见他将人丢开,萧太后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又不想让她儿子觉得她心思狠毒,又劝说:
“唉,母后吃斋念佛之人,见不得血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