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样貌平凡,只是那双眼睛却和白雪兰一样,清澈见底。
“夜雪兰?”顾闻挑眉,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
“是。”夜雪兰面容平静,眼底透着清冷的光,比她姐姐白雪兰要冰冷许多。
“以后你就跟着我了,不过跟着我的话,可能不能叫这个名字。”
“无所谓,夜雪兰本就不是奴婢的名字。”
“好,那就叫你…绿竹?”
“好。”
随后绿竹由冬梅领下去换衣服教一些规矩。
顾闻坐在床边看账本,思绪却有些杂乱。
今天发生的事情她需要好好理一理。
再有对于白雪兰姐妹的忠心她还不是很确定,毕竟才认识没几天,她有些看不准。
只是凭着直觉,她觉得那双清澈的眼睛不会骗她。
可毕竟有顾月的前车之鉴,她有些害怕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
这一次只要她自己聪明一些,做事前多想一想,肯定不会蠢到再被宁澈用同样的方法骗一次了。
晚饭之后,长林求见,送上了宁骁从边疆递来的书信。
宁骁已经在边疆安置妥当,半月会个她来一封信。
信里都是些打趣调侃的话,看着那些字,顾闻就感觉宁骁似乎还在
自己眼前。
看完信,她也回了一封。
信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细细写了一遍,同时也将白雪兰姐妹的事情说了。
细细写下来,竟然写了十来张信纸。
用牛皮袋封号,由长林亲自拿给信使。
两人之间的信件是有专门的信使来回传递的,这样比较安全。
过了两天,宫里的太后忽然送来消息,说让她去宫里一趟。
顾闻想了想,就明白了,一定是萧一白起作用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去了皇宫。
长乐宫里偏殿处,皇后娘娘坐在红木座椅上,装扮雍容华贵,眼中的凌厉不减反增。
而下手则坐着稔冬青。
好几个月没见,稔冬青消瘦了许多,似乎……头发变短了。
顾闻只知道宁骁在她睡着时去过皇宫为她讨公道,却并不知道宁骁用了同样的方式来处置稔冬青。
此时见她头发变短,难免多看了几眼。
就这几眼,在稔冬青眼里就成了彻彻底底的轻蔑。
稔冬青眼底喷火,自从上次被宁骁当众羞辱之后,她的性格就发生了些微变化。
现在她依旧疯狂的想要嫁给宁骁,但却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既然这个男人背弃了前世
的诺言,那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下辈子吧……
只要有她稔冬青在,他和这个女人就别想安宁!
“听说因为哀家的病,你在府里日夜不安,每日都要在佛堂里为哀家祈福?”
萧太后生病的事情顾闻是知道,此时闻言便立刻点头。
“是!儿臣心中记挂母后,想要进宫来服侍,可是又怕母后不喜。”她说话的表情极尽真诚。
萧太后偏头打量了好几遍也没发现端倪,一时竟也分不出真假。
“真的?难道不是在心里咒哀家早死早超生?”
顾闻‘扑通’一声跪下去,用力磕下一个响头,语气诚惶诚恐。
“母后冤枉儿臣了,莫非儿臣在您心里就是这样恶毒的一个人吗?”末了又加了一句,“王爷是儿臣的夫君,您就是儿臣的娘,儿臣心中对您只有敬啊!”
她这一个响头磕的实实在在,没有半分虚假。
萧太后怔了一下,心中在想,难道是上次的事情将她吓到了,所以现在开始变老实了?
若真是这样也不错。
若是她能对自己言听计从,不要做一个善妒的女人,那也不错。
想到在外拼杀的幺儿,萧太后心里
一阵心疼,再看地上的顾闻,心中也多了一丝怜惜。
可坐在另一侧的稔冬青却一脸愤怒。
夫君?呵呵……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先是抢了沈澜的未婚夫萧一白,现在又抢了她的男人宁骁,最可恶的是,暗中说她的坏话离间她和宁骁的感情!
不然为何宁骁会忽然那样凶狠的对待她?
想到那天宁骁那样冰冷的模样,稔冬青心里就刺痛不已。
暗恨自己当初没有一刀结果了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稔冬青一怔。
对啊,现在宁骁在边疆,顾闻一人在这京都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如果她不小心死在萧太后的宫里,恐怕也无人敢追究
到时候她依旧会是宁骁身边唯一的女子,就算他不喜欢她又怎样,他一样要称她为王妃,她永远都是睿王妃!
轻轻一声冷笑,她慢慢收起脸上的怨恨,做回了那个端庄的大小姐。
“起来吧。”萧太后的语气缓了缓,让顾闻起身。
顾闻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就听萧太后语重心长的对她两人道:“以后你们会一起在王爷身边伺候,你们两个一定要和睦,不然王爷必定不得安宁。”
“是,儿臣知道。